寒气还未完全褪去,春雨不停下着。
巡口街上叮叮哐哐大半年的一间铺子今天早早就亮起了灯。
门头上被红绸子遮挡的招牌不知何时被人扯下,露出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好再来饭馆。
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铺面内装修却一点都不普通,大面落地窗上贴满了各种大家听都没听过的菜名。
铺内灯光闪耀,站在街对面都能瞧见铺子里的情况。
天彻底亮起来之后,上班的人群很快发现了这间新铺子。
很快,好再来卖洋人饭的名声悄悄在城内传了开来。
峦星河抽空也带全家人也来凑过热闹,让孩子们好好见识了一番薯条汉堡的快乐。
铺子确实是他所买,但老板却不是峦星河。
五十块买下的铺子,转手以八十块一个月租给了个归国华侨。
开店辛苦……哪有当包租公来得轻松。
机缘巧合买下的铺子开辟了条新思路,峦星河至此之后在包租公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长辈们也在岁月蹉跎中逐渐老去。
峦娟二十三岁这年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学院。
虽然比同龄孩子要晚几年上大学,大一那年却夺下了好几个国内外奖项,名气响彻整个宁口市。
峦丽丽则是完美继承了峦星河只想当包租公的志向。
读书成绩很一般,但投资眼光绝对独到。
爷爷奶奶们给的压岁钱在投资中滚雪球似地变大,快得峦星河甚至都怀疑过小妮子是个重生者。
但事实证明,两个孩子纯粹是天赋异于常人而已。
峦娟毕业那一年,卓新亮与给峦叔公相继去世。
两位老人年轻时都受过不同程度的暗伤,能无痛无灾的活到八十多,对他们而言已算满足。
峦叔公去世前的遗言是葬到砚昭山。
在山里的几年,是他此生最快活的日子。
去世后,峦星河找车将棺椁送回了榆树村,就葬在木屋前的空地中。
墓碑面朝山脚,是峦叔公经常坐在那发呆的位置。
葬礼没有邀请任何人,最后一程只由最亲近的三个人在jsg场。
葬礼之后,父女三人都没忙着回家,而是回到老宅中休息了几天。
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依旧保持着十几年他们离开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