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深海之下,乐曲缓缓流淌着黄金的旋律,嗓音醇厚的女歌手唱着沉醉的怀旧金曲。
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来和赛尔乔一起坐着听歌,现在也是。
……
旁边默默倾听着旋律的伊奥维亚诺陷入深思。
几乎可以想象当年的人们是怎么在这里群聚着跳交谊舞。
黄金时代的乐曲从黑色赛璐珞质地的密纹唱片里嘶哑了嗓音,有点力不从心的颓废唱法被追捧的人称为流行。
上流社会交际的纸醉金迷从人们低声的轻叹和衣香鬓影里飘出来,被黑色油墨印在报纸和杂志上,成为一个时代的缩影。
“……”
伊奥维亚诺眼神都有点怀念。
尽管家族的事业已经大不如前了。
但他也还记得自己被父亲带去这些名利场社交时,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是怎么谦卑地吻着自己父亲随意伸出来的手。
他们叫他“教父”、“父亲”。
甚至看到旁边站着的小小个伊奥维亚诺,这些绅士们还总是态度温良地从混着雪茄烟草气味的兜里挑出几颗糖递给他。
搞得父亲哈哈大笑,说从小就吃混着烟味的糖,他打赌自己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烟鬼。
——
不过好像也没说错。
但这昔日的辉煌,其实这已经是他们家族企业的末影了。
迈入新时代后法律臻于完善,父亲也因为昔日家族大多数人因犯罪屡屡下狱而愈发苍老。
“……”
不过犯错了就得坐牢。
——
这没什么说的。
就算有一天父亲被上门的警察带走,伊奥维亚诺也认为是理所应当。
“里面没什么血迹。”
回神的黑手党青年在检查过室内后给出了判断。
“当年的凶案应该就是在船外发生的。”
也难怪母亲被指控为杀人凶手。
恰巧出现的那个时间段,还是在陆地上无法行走进入室内的人鱼,将其列为犯罪嫌疑人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可伊奥维亚诺有点想不明白。
虽然他相信母亲绝对是清白的。
“——那可是几千人。就算是一般的犯罪分子,在检测不到硝烟反应的情况下,不借助枪械就能活生生杀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