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裕贵妃不敢置信地嘶喊一声,也不管他没有让她平身,站起身来指着虞悦和梁璟,瞪着宣文帝道,“玠儿的伤全部拜他们所赐,陛下不惩罚他们却要惩罚我这个做母亲的?”
她觉得宣文帝像是被下了蛊一般,自从他病倒,梁璟监国开始,他本就长偏的一颗心,就更加向梁璟身上偏,就仅仅因为他是秦离的儿子吗!
宣文帝一眼看出她眼神中逐渐疯狂的神色,难言厌烦之色,抬手唤人:“来人,把裕贵妃护送回昭华宫反省,无诏不得踏出昭华宫半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裕贵妃深知眼下再与宣文帝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她也无法撼动梁璟在他心中的地位,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反正皇位,马上就是玠儿的了。
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宣文帝一只手抚上额头,“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也退下吧。”
此行的目的达成,两人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出了启德殿,虞悦拉住太医问道:“安王真的不能再人道了?”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还能有子嗣吗?”虞悦的声调有一丝雀跃的期待。
都乌黑坏死了,怎么可能再能有子嗣。太医努力让自己不再回想那画面,对虞悦的态度更加恭敬:“回瑞王妃殿下的话,没有可能了。”
虞悦满意地笑笑,从袖中掏出一块金锭塞给太医,太医诚惶诚恐,推托不敢收,虞悦道:“辛苦太医了,回去好好养养眼睛吧。”
太医沉默一瞬,这钱他确实该得,遂将金锭收进袖中,作了一揖道:“谢瑞王妃殿下。”
“阿悦!”远处晏广济向他们匆匆赶来,神情紧张,“我听说安王的事了,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梁璟的目光落在他拉着虞悦胳膊的手,语气森然:“晏指挥使,你也想来两剑吗?”
“瑞王殿下今日之举,倒是让人高看一眼。”晏广济对他幼稚的示威不予理睬,反而大度地赞扬道。
“呦,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璟装模作样地看看天边快要落下的太阳,“竟能从晏指挥使的嘴里听到夸人的话。”
“嗯,你做得很好。”晏广济格外认真道。
梁璟听得有些不爽:“轮得着你评价?”
“诶诶诶,”虞悦适时打断这奇怪的氛围,对晏广济微微不满道,“怎么,我做得就不好?”
晏广济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夸奖:“你做得更好。”
梁璟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更”字本身听起来有些不爽,不过若是夫人比他更好,他倒是乐见其成。
梁璟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微笑,虞悦表情得瑟地摇摇头:“希望他下辈子注意点吧。”
晏广济道:“对了,我得了一种新茶,比碧涧更为甘甜,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等再晚些差人送到你府上,你若喜欢,我就再去寻些来。”
“好呀!”虞悦笑眯眯快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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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文帝自那天后宣布病已养好,恢复上朝,处理政务,每日的折子就不用送到瑞王府了。梁璟乐得轻松,终于能和夫人好好独处了。
至于他被罚在忘忧堂独睡七天的事情,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起,梁璟自觉回到寿芝堂抱着香香软软的夫人入睡,虞悦也乐得其中。
用过早膳,虞悦忽然想起之前晏广济给她送来的碧涧,问绣鸢:“你记得阿晏前些时候送来的碧涧放在哪了吗?”
“自然记得,我可是放得好好的呢。”绣鸢的记性很好,收拾物件也妥帖,信心满满地带虞悦去取茶叶,一拉开抽屉却空空如也,“嗯?”
虞悦往空空如也的抽屉里面探探手,“你是不是记错啦?后来腾到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