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刚安王府传出消息,昨晚安王府有贼人闯入,府中没有丢失任何物品,唯独安王被人灌了过量的酒中毒,还被踩断了右手手腕。”
“哈?”
虞悦听得满头问号,垂眸思考的瞬间,瞥到了自己右手手腕上淤青的痕迹,抬眸与梁璟对上视线,问道:“是你去补的?”
昨日梁璟去砍安王,是按照她身上受伤的痕迹部位去砍的,似乎是漏掉了手腕。可他们昨晚是抱着睡的,她对他的离开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梁璟摇头:“不是。”
虞悦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自己偷懒了有些日子没有练功,竟退化到连不会武功的梁璟从她身边离开不短的时间都发现不了。
她觉得更奇怪了,醉酒和右手手腕都与昨日之事有关,还能是谁这样有针对性的去报复安王?
梁璟的神秘莫测的眼神缓缓落在面前的茶杯上,虞悦的视线也随着一起落在了冒着蒸腾热气的茶杯上,她顿了顿,失笑道:“确实是阿晏能做出来的事。”
没过一会儿,又一阵叩门声,是张太医。
张太医行过礼后,面带骄傲地说:“大皇子已痊愈,王妃尽可放心了,不会再犯。”
“我猜对了?”虞悦眉眼弯弯,笑问。
张太医也笑起来:“老夫一眼就看出大皇子是装的,他的眼神太清楚了,不似寻常疯癫之人迷蒙的眼神。老夫就如王妃所说,每日专扎他的痛穴,几乎能把人痛晕过去的那种。果然这才几天他就坚持不下去了,今早一觉醒来神奇般的好了,还说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虞悦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中夹杂着鄙夷与得逞,她将视线投向梁璟,梁璟勾勾唇角:“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会过得生不如死。”
她笑得更加张扬,觉得呼吸都通畅了几分,空气也变得更清新了。
*****
明天就是除夕了。
书房中,虞悦坐在梁璟的腿上,梁璟手上拿着把剪刀,虞悦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剪窗花。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果然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很快!”
梁璟的眉梢染上得意,胸有成竹道:“我已经学会了,剩下的我自己剪。”
虞悦撒开手,目光还一瞬不瞬地锁定在他手中的红纸上,只见他颇为自信地大刀阔斧那么一剪,展开红纸迎着光:“怎么……样?”
“样”字还没说完,两人齐齐对着剪纸陷入沉默。
虞悦虽说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但实在是对着这只双腿长短粗细不一,缺一只耳朵的肥硕邪恶兔子,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
梁璟看看桌案上虞悦剪的那张示例,看起来就毛茸茸的可爱兔子,再看看自己手中这坨难以名状的东西,丧气地垂下手,连眼尾都耷拉下来。
“呃,你以前又没剪过,第一次剪成这样已经很好了。”虞悦昧着良心鼓励道。
梁璟递给他一个“我信你才怪”的眼神,把手中的剪纸递给她,故意道:“你喜欢的话,就贴在我们屋里好不好?”
这样的东西贴在屋里,简直就是贴窗上避邪,贴床头避孕。
虞悦嘴角一抽,赶紧伸手接过来,生怕他说一不二,马上就转头回屋贴上,“我觉得这张很有纪念意义,我把它收好,收好。”
“你之前没有剪过,我应该先教你一些简单的东西。”虞悦一手拿剪刀,一手拿红纸,想了想,“那就先剪一朵花,怎么样?”
她将红纸对折两次,在梁璟眼前,拿剪刀在纸上极慢地一下一下剪出轮廓,再将纸展开提到空中,窗外的日光透过剪掉的红纸部分,映出一朵极为标志的花。
“这个简单又好看,试试吧?”她把剪刀塞到梁璟手里,期待地看着他。
梁璟看着手中的剪刀犯了难,“我好像有点忘了,还是夫人握着我的手再剪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