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儿!”
大雨中,一道红色身影跑得莽撞,也顾不得雨水的侵扰,一双镶有宝石的金绣鞋早已污秽不堪,她的发髻早已散乱,瞧见声势浩大的一群人更是跑得越来越急。
听到声音,楼止空洞的眼中恍然恢复了神志,他拼尽全力想正眼再瞧她一眼,可脖颈上的绳索却是猛地发力,逼得他仰跌在地。
姜以禾也寻声望去,只见那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这影影绰绰倒是让她心生熟悉来。
待那抹红色越发醒目,姜以禾这才想起自己曾在那里见过她。
在昭娘的梦魇中,她曾与杨三牧打开过几扇门,她记得其中一扇门中就曾出现过这个红衣女人。
而今日,她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那是一双和楼止生的一样好看的眼眸,但却满是悲惜,似盛入了一汪秋水般让人哀叹。
她无疑是貌美的,比起寻常的花容月貌更多的却是如失落的月色,即使星辉再璀璨也永远秉承着无暇的纯白。
而这样看似遗世独立的人,此时却是触目崩心。
“敬儿!你们要把敬儿带到哪里去?”
她焦急地质问着,看着遍体鳞伤的楼止更是不顾横在脖子上的刀刃就想冲过去救下他。
“嫂嫂,我劝你还是不要为他求情的好!”
雪娘子拦下欲对她出手之人的刀刃,瞬间移动便以拦在了她身前。
“雪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敬儿会在这里?为什么他浑身都是血啊?”
月檀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全被吊在了嗓子眼上却被雪娘子拦着不能上前半分。
“嫂嫂,楼止他刺伤了兄长!”
“什么?”月檀也是大吃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气愤地与她对峙。
“就算是刺伤了明敬但你也应该知道那不是敬儿做的才对!”
两人话中有话看的姜以禾一头雾水,但不必旁人解释她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红衣女人想必就是楼止的亲生母亲。
那梦魇中看到的也是他们,但是为什么当时楼止明明不在梦魇中她却能看到他的过去?
“嫂嫂!就算不是他又如何?那东西在他体内这么多年或许他就是形化出的也说不定!你和兄长已经偏袒他这么久了,今日我绝不会再轻易放了他!”
“雪儿你想干什么?”
“将他关入禁牢,饿个几年在说反正他也死不了不是嘛?”
雪娘子眼中多了几分绝情的狠厉,丝毫不为他如今还是孩童的身躯感到心软半分,甚至恨不得将他除之为快!
只是眼下他对兄长还有些用处,即使再恨她也得忍住。
“不行!他还这般小,那禁牢暗不见天日你要他怎么坚持下去?”
“哼!坚持不下去最好!干脆死在里面得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伴着雷声乍响,雪娘子的头被删得侧偏,白皙的脸上已赫然有了五指的红痕在,她却轻蔑地一笑。
“我叫你一声嫂嫂那是看在兄长的份上,如若你再不懂分寸我也不惜违背一次兄长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