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敛点了点,父子说了几句闲话,还说到了昨日早朝时谭太师明里暗里谏言景佑帝收回给薛时堰掌管六部的权力,并且让太子参与旁听朝会,结果却被刚回京不久的楚太傅当着众人的面反驳。
两人就此争论不休,最终还是景佑帝敷衍了几句,才算结束。
至于谭太师的谏言,景佑帝自然是没采纳。
“总之,你近些日子小心,”谢如敛脸上担忧道。
谢欢没说是什么人伤了他,谢如敛暗自揣测,是不是太子那边找的人趁着谢欢一个人时动手。
“知道了。”谢欢懒懒应道。
谢如敛又问他:“你先在能下床吗,要不要跟爹回谢府养伤,也省得你娘担心。”
想起方才薛时堰给自己儿子喂粥时莫名柔和的表情,谢如敛心头觉得怪怪的,下意识便想要带着谢欢回家。
“唔、我想想。”
谢欢的确有些意动,这几天除了第一日薛时堰在刑部办案外,剩下的几天只要人在府里就来看他,每次到了用饭的时间就会主动给他喂饭,弄得谢欢很是不自在。
觉得腻歪得慌。
期间他说了好几次要自己吃,都被薛时堰拒绝了。
“回—”
“谢欢,”薛时堰适时推开门进来,看着谢欢道:“晚些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说。”
谢欢:“?”
“谢侍郎,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吧,省得家中谢夫人担心。”薛时堰说。
谢如敛:……
既然薛时堰已经下了逐客令,谢如敛不太好留下,只又嘱咐了谢欢几句话,便离开了。
留下谢欢和薛时堰在房里。
眼看着薛时堰坐到床边给自己掖被角,谢欢好奇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儿?”
锦被上的手指顿住,薛时堰问他道:“你可知顾宣为何要杀你。”
“你知道?”谢欢来了精神,“他为什么要杀我?”
说起来谢欢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又不是他害得顾宣家破人亡,想做什么要杀了他泄愤。
薛时堰将这几天拷问顾宣得来的消息尽数告知谢欢。
原来在十九年前顾家便暗地里伙同虞家在做五石散的买卖,并且这些年他们不断的改进五石散的效用,才让吸食了五石散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一旦吸食就难以戒掉,通过这样的方法他们敛财无数,日进斗金。
至于之前虞东说的集齐一百斤要废些功夫这样的话都是骗他们的,实则在刑部搜到的地库里,堆积了小山一样高的麻袋,里头装的全都是五石散。
这些五石散他们不仅在京城卖,还有人专程送到江南、徽州等富贵之地。
“杨氏之所以会染上五石散,也是顾凡故意给他吃的。”
因着杨氏被凌辱,顾凡心中不喜他,尤其是在他怀上顾源后,整个人经常动不动就发疯大叫惹得他很是厌烦,索性便让人将掺了五石散的东西给杨氏吃了,这样还能看看改良后的五石散效用如何。
而顾源也是自从去了杨氏的庄子,跟着杨氏吃了掺了五石散的饭食后,情绪变得越发喜怒无常。
“他这是用自己的妻子来做实验!”谢欢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