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江知寂望了望天上被云遮盖的满月。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温长昀则吩咐人将虞家商队安顿下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实则暗中派人严加监视,一举一动,皆记录在册。又唤军医一一查验他们所带来的粮食,得知皆无毒后,心中稍安。
夜深人静,营帐中灯火摇曳。
温长昀正对着地图沉思,忽闻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帐外兵卒来报,递上温府自兰州而来的家书。
温长昀心中一凛,以为是温绮罗正要与自己分说虞家郎君的事。
待展开信笺,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温诗河的字迹,字里行间皆是对绮罗的控诉。信中言及,她不顾家法,在府中研制古怪玩意儿,制造出震天巨响,扰乱府中安宁。
温长昀看完信,眉头紧锁。他并不在意女儿们偶尔的争执,他担心的是那震天巨响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伤到温绮罗。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夜色,他匆匆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直奔兰州而去。欲在天亮之前返回大营坐镇,这一路疾驰,免不了星夜兼程。
温长昀不眠不休,自城门处出示官符,待城门一开,就速速赶回自宅。
温府大门紧闭,寅正时分,他长立府门,上前轻叩。
良久,才有一名守门的仆从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主君?您怎么回来了?”仆从揉了揉眼睛,惊呼一声,今天可没听到风声说主君会归府。
温长昀顾不得解释,径直问道:“二娘子呢?”
“二娘子当然在绮雪院……”
不等仆从说完,温长昀已飞奔而去。他穿过回廊,步入绮雪院,只见满院灯火映衬,恍若白昼。
院中烟气氤氲,寒夜中的露水与那微微泛着灼光的器具相映,竟生出几分异样的诡谲。温绮罗一手扶着那古怪的金属器具,另一手正拨弄其上的机关,神色如常,眉目间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雀跃。
“爹爹!你回来了!自从来了兰州,爹爹就一次都没归家过。”她抬头见到温长昀,眼底漾开浅笑,嗔怪道。
温长昀本想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维持些许威严,但瞧见女儿神态如旧、面色无恙,不觉松了一口气,心底涌起的却是不知该叹还是该斥的复杂情绪。
他抬手指向她手中的器具,声音微沉:“你便是为了这东西,一夜不曾歇息?”
温绮罗听了,也不急着解释,而是笑盈盈地走上前,拉住温长昀的袖子:“爹爹,你且等我片刻,我先收拾好它,免得吓坏了其他人。”说罢,她施施然转身,熟练地将那器具上的机关一一归位,动作流畅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