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酒气熏天,越说还越发委屈起来。
沈随砚一掌将他给拍开,眯着眼睛看他,“你若是如此想——”
下一句话卡在唇边,沈随砚有些不知怎得开口。
想起近些时日姜皎的态度,他自嘲笑下,自个都是如此,如何还能教旁人。
没一会儿,他也端起酒盏一杯杯的下肚。
两人不似来吃席面,倒是像及了买醉的人。
只是周遭的贵公子们都没有敢靠近,这两人,不知今日是怎的,倒是受窘一样。
不想此时,一小厮过来对着段祁卿道:“桂香院处,有位阮姑娘想要见段世子一面,不知段世子是否得空?”
段祁卿晕乎乎的道:“阮姑娘。”
方才神智还不清醒,可是一听见这一名字,就立刻似又活过来一般。
手中的酒盏掉落在地上,他扯着沈随砚的衣袖,“你听见没,阮姑娘邀我相见,她定是想通什么,定是明白我对她的真情,这才邀我。”
沈随砚握着酒盏的手逐渐紧了,眉心直跳。
狭长黑眸中是压不住的戾气,不知有多克制才止住想要打段祁卿的冲动。
小厮看见段祁卿这般,一时不知是走还是留。
段祁卿倏地站起身,酒也醒了大半,不由分说的直接推着沈随砚朝前走,“今日你可定要陪我一道去,我要让你瞧瞧,阮姑娘并非是不愿搭理我。”
后头的观墨与观砚看见自家王爷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样子,却又不好上前阻止。
观墨问着一旁的观砚,“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将段世子给敲晕。”
观砚淡淡道:“王爷并未动手,就证明他还能忍。”
沈随砚对着段祁卿道:“放手。”
段祁卿也不知如今是酒醒还是没醒,摇头坚定说:“不放。”
沈随砚鬓角处跳动的厉害,这个醉鬼,路倒是不会走错,还走的如此平稳。
索性不与他计较,留在席面之上也是无事的。
只是两人一到,段祁卿的目光首先是被站在一旁的阮桃吸引过去,而沈随砚,则是十分精准的捕捉到姜皎与宁司朔所在的地方。
他看见满树花香下,姜皎与宁司朔站在一处。
裙摆与衣袍因风的作用而交缠在一起,一人玉树临风,一人娇柔婉约,在一起是说不出的般配,可是沈随砚只觉着刺目极了。
姜皎与宁司朔并未发现不远处沈随砚的身影。
站的有些累,她同宁司朔坐在石桌之上。
宁司朔看着茶水不免轻笑,“这么多年,表妹还是喜欢喝香片。”
姜皎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一贯嗜甜,旁的茶加了蜜糖总是觉着失了本味,还是香片最对我的胃口。”
宁司朔点头,喝下这杯他并不喜欢的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