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睿是一所表面上披着军事化管理的皮实则有着腐朽不堪的无尽攀比制度,无论是表是里,它都能让人受困于此。
卫惟今天中午又被一上午布置的高强度课下练习给压垮。午休的时候大家都选择休息,只有她一个人傻了吧唧地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写。
思考半天,浪费几页草稿纸,还是不得答案。
她突然困意全无,连一直存在的信心都陡然消失。
卫惟起身,走出教室。
一股闷热散开,不算烈阳,但确实已经是令人烦躁的温度,夏天真的来了。
卫惟走下楼梯,一路寂静,随后又沿着那条必经的楚荫道走。
走着走着就想起那天,那个念头,就想起一个人。
程斯衍,没点运气他俩还真碰不到,一个国际部,一个平行班,教学楼不同,食堂不同,待遇不同,可能就校服一样,可后来方妙告诉卫惟,国际部还会有单独的一套校服,卫惟就真想不出有什么相同了。
她突然苦笑,自己怎么敢,想疯了是吗?
妄图和程斯衍扯上瓜葛。
卫惟就这样走过楚荫道,随即转入操场,在暴晒的太阳下傻乎乎地绕了半圈,要搁平日里她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正当她来到操场后面的小道,大片阳光被某不知名树遮挡,台阶上坐了个人。
这小道可不窄,同时连过几个人都没问题,程斯衍就一个人坐在边角台阶,丝毫没碍着他人。
可他太显眼。
他穿的校服和她不是一套,不过他会将白色衬衫扣到最上一格,会将校裤自然垂落,他会穿得很规矩。
卫惟在他面前放慢脚步,程斯衍和上次见面的他有些不一样了呢,卫惟心底一笑。
换发型了。
他将头发全部剃掉,成了寸头。
配上他锐利的眉骨,略窄长的双眼,和刀锋似的鼻梁,不知道又要诱惑多少女人。
卫惟显然就是那个被诱惑了的。
她很难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忽视一个这样视觉中心的男人,她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无所谓,疯了就疯了。
卫惟走上前,就没有想要过去的意思,她特意倾斜轨迹,走到程斯衍面前。
雾气缭绕,徐徐上升,他们就被这吹出来的烟雾团着,好像共同置身于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