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刀入鞘,快步向她走来,“可有受伤?”
“没有。”祝遥栀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
李眉砂掐指施下几个净尘诀,将两人身上沾染的血腥气涤荡干净,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被衣袍盖住的祝遥栀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李眉砂比她高了不少,所以这外袍披在她身上,衣摆毫无疑问地拖到地上,更别说上面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让她有些浑身不自在。
“你的衣裳……”李眉砂轻轻转开眼眸。
祝遥栀被他一提醒,才发现刚才和那个破弹琴的打架,身上被划了好几道,虽然伤口都被莫名其妙地治好了,但被划破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
其实什么都没有露出来,真受不了这些封建人。
“这个不用管,”祝遥栀摆了摆手,“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她脚尖一点,向洞口飞掠而去,抬手一碰,发现那道该死的屏障还在。
李眉砂在她身边问:“为何这里会有屏障?我方才进来时,并没有任何阻碍。”
“因为它只进不出。”祝遥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单跟他说了原因。
她揉了揉眉心,“蛟妖都死了,也诞不出什么子嗣,这里不会一直锁死吧。”
李眉砂说:“没关系,可以强行破开。”
她的宿敌一向都如此单刀直入。
祝遥栀退后了几步说:“那你动手吧。”
李眉砂伸手握住腰间长刀,还没拔刀出鞘,身形忽然一僵。
祝遥栀疑惑,“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的水灵力有些躁动,缓缓向她围了过来,轻灵掠过她从衣袖中露出的手指。
“我应该,中了毒。”少年气息微乱,话语也有些沙哑。
“什么毒?”祝遥栀微微睁大了双眼,什么鬼东西能不知不觉暗算李眉砂?
李眉砂默了一瞬才说:“是情毒。”
祝遥栀:?
她尽量冷静地问:“什么时候?”
“就在这里。”
少年没有回头,她只听得到逐渐凌乱的呼吸声。
“这里?”祝遥栀疑惑不解,“那我为什么没事?”
李眉砂缓声说:“是蛟妖的信香,从伤口渗进来。”
“你什么时候受了伤?”祝遥栀完全没有印象,无论是刚才分海截断兽潮,还是斩杀蛟龙,宿敌一直都是好好的。
李眉砂忽然转身往洞中另一边走去,疾步与她拉开距离。
祝遥栀只听得到他清冷泛哑的声音:“刚才我把你的伤转移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