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栀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栀栀,我最生气的是你屡次让自己受伤,甚至命悬一线。你欺我瞒我,都不及我见你一身伤的痛苦。”
“……”祝遥栀沉默,因为无论如何,她的选择永远都是回家,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这个世界,这副身躯,都只是完成她最终目的的桥梁。
苍白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邪神的声音冰凉隐怒:“栀栀,你听命于谁?你为谁出生入死?区区一个司空玉,哪里配得上你如此谋划?你可知每次为他受伤,我有多痛苦,痛得我都要疯了,栀栀,我不能接受你为任何事物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这些问题,祝遥栀没有一个能够回答。
她只是固执而平静地说:“我没有答案。”
她仰着头,无比清楚地看见少年眸光破碎,连瞳孔都在颤抖,“栀栀,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们拿了什么威胁你,让你甚至可以送上自己的性命。我能护你周全,可你什么都不说。”
祝遥栀在心中叹气,都当魔尊了,怎么小怪物在她面前还是这么脆弱,脆弱得一触即碎。
因为契约,她成了邪神唯一的死穴。这种事情不能让系统知道,以防夺舍她利用她命令小怪物去做什么。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祝遥栀微微眯起双眸,轻声道,“那我就喜欢司空玉,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去死。”
“……”
少年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犹如星穹碎裂,所有光芒都暗淡下去,眼中变得一片死寂。
最终祂闭上双眼,拂袖离去。
“栀栀,那你就代替他待在这。”
禁闭的牢房暗下来,祝遥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是存心把小怪物逼走的,白天很长,她可以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再从长计议如何找到司空玉。
祝遥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先把身上自己绑的绳子解开了。再把施语荷沾了血的衣裳扒拉下来丢开,血腥味还是太难闻了。
她在这间牢房里四处转了转,太暗了,连扇窗户都没开,什么都看不清楚。那扇石门也没有锁扣,连个凹槽都没有,她放弃了用发簪撬锁这种天真的想法。
摸索了一圈后徒劳无获,祝遥栀只好又摸回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阴暗,潮湿,不过还味道还不算难闻,可能是因为还残留着小怪物身上的幽淡花香。
不过好久没看到小怪物的发尾开花了。
祝遥栀漫无目的地想着。
她好几次尝试在识海里呼唤系统,但都没有回应。是因为邪神还没离开?但是距离日出应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狗系统为什么不跟她说话?
祝遥栀现在很想找人说话,不然她耳边全是一些阴森凄厉的惨叫声,听得她就算没事也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嘀嗒,嘀嗒——”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往下滴,也许是水,也许是血,但这种潮湿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水牢这种糟糕的刑罚。
祝遥栀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的社交欲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之前看电视剧,牢房都是一间挨着一间,那些罪犯还能隔着栏杆聊天,她只能一个人面对黑暗。
太无聊了,还不如之前被关在寝殿,吃好喝好睡好,还能逗侍女玩。
魔宫寝殿。
施语荷以魔教圣女的身份,被恭恭敬敬地从天演教送回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