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栀掌心里燃起的冰蓝灵焰忽然熄灭了。
一片幽暗中,她的掌心传来了湿润滑腻的触感,有什么冰凉又柔软的东西沿着她掌心的纹路细细舔舐。
祝遥栀呼吸一乱,低头就对上了一双绚丽奇诡的星蓝眼瞳,见她看过来,幽深瞳孔里飞出蝴蝶,停在银白长睫上。
美得像是夜里索命的艳鬼。
少年邪神俯身,吞掉了她的掌心火,然后慢慢舔吻她的手,把指节含进去用牙齿一下下轻磨。
像是在表明,我绝对不会吃掉你的。
竹榻并不宽大,青纱围起这方狭小空间,黑暗温和地纵容一切,滋生诡异又暧味的气氛。
祝遥栀听见了自己轻而绵柔的呼吸声,四下安静,连窗外的春虫都睡去,安静得她的呼吸声越听越变了味。
“栀栀…栀栀…”
因为是一边舔吻一边唤她的名字,少年邪神原本清冷的声线黏糊了起来,像是冰雪融化于春野,泥泞出甜腻花香。
“怎么了?”祝遥栀不动声色地蜷起手脚,躲过触手的缠裹。
她能感觉到,这些触手有些躁动,急切地渴望她的肌肤与体温。
触手不满地缠上她的腰,没怎么用力地把她拉了下去。
祝遥栀轻呼一声,从坐着变成了躺下去,邪神覆了上来,把脸埋在她颈窝贴蹭,话语闷得轻而绵软:“好想、栀栀…”
毛绒绒的银发铺了满身,邪神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猫。
祝遥栀有些意外。
这就想她了?也没有分别多久吧。
祝遥栀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长发,柔声说:“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青纱笼罩的竹榻太过私密,她怕继续和邪神这样贴蹭下去,这小怪物的合欢蛊可能会被诱发。
“唔。”少年耳后的触手翘到头顶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那你先藏起来,我怕被发现。”祝遥栀说。
于是邪神俯身拥住她,不可思议但又理所当然地与她融而为一。
祝遥栀把手里的花放到床头,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其实她也不太会穿,所以磨蹭了一会,触手从她袖口里伸出来,帮她勾起那些衣带。
“乖宝宝。”祝遥栀系好衣带,随口夸了一句。
触手愉快地翘起来,尾端弯成一个心型,跟她比了个心。
小怪物现在好骗得不行。
祝遥栀推门离开,轻灵地御剑飞行。
“居然没下雨。”她发现那种逆流而上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