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圻把买来的棒冰递给她,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坐在了旁边,和她解释:“卖完了,只剩下了一个口味,最经典的赤豆,应该……”
“嗯,我喜欢的。”
“喜欢到哭了?”他开玩笑道。
许念粥朝他咧了咧嘴。
是,喜欢到哭了。
她咬了口赤豆棒冰,还是原来的味道,软软沙沙的豆子和浓郁的奶香。
看到一边敞开口的袋子,许念粥问:“你还买了什么?”
“噢,”周圻侧身,换了只手去拿,“青草膏和驱蚊手环。”
见她一脸迷惑,他说是在上面时,看到了她腿上被咬起的蚊子包。
他让许念粥腾出一只手给他,许念粥稀里糊涂照做,手腕处一凉,被套上了驱蚊手环。
“只有这个款式了,也可爱,很适合你。”周圻说,“吃完抹另一个。”
许念粥抬手看,腕处的手环有个小圆盘,图案是轻松熊的。
可能今天的主题就是当一日被照顾的小朋友吧。
她想着,脸开始发热,全靠嘴里的棒冰降温。
“你是不是基本没有见过这种,摇着铃卖棒冰的自行车啊?”许念粥吃完了最后一口,好奇地问。
“小时候常见,现在是挺少的了。”周圻回。
“嗯?”她歪头,“千禧年后基本就没了,我还是抓着尾巴遇上的。”
抓住九零年代的最最尾巴,许念粥小时候有幸体验过坐在家门前的石阶上,掐着时间,馋嘴地等着骑来的自行车的日子。车铃铛一转,她攥紧钢镚儿围上前,几角一个,每次都要背着家里人偷偷吃。
赤豆棒冰、绿豆棒冰、糖水棒冰、奶油棒冰……她轮番品尝。
“所以,”周圻懂了,笑出了单边酒窝,“你一直认为的是,我比你小。”
“嗯……”因为你的脸和给的信息。
周圻收走她手上的木棍,一同丢到垃圾桶中。用湿巾擦净手后,他拧开了青草膏的盖子,用食指擦了点药膏,先往她没注意到的手肘处小红点抹开:“当时因为家里原因,休学了一年。”
许念粥轻声:“那现在?”
“没事了。”
这会儿正是“bluemoment”,蓝色与落日余晖交织融合,天空逐渐从暖色调转为冷色调。
许念粥在里侧,她偏头,视线落向他以及他身后高浓度幽咽蓝的天空。直觉和经年累月的敏感告诉她,他好像并不如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