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同。
我不愿意温暖源变成污染源。跟我这样深处泥潭的人待久了,也会沾满浊点。
在年少时,我经历太多,破碎的黑暗的崩溃的,那些伤痕时刻在提醒我,抽动我的神经,让我知道自己在深渊最底层,不会出来。
永永远远。
——《林景纯的日记本》-
那天之后,林景纯缴清了朴风澜一切住院费用,没有再去看望他。
她也猜想,他不会想见自己。
但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引起他受的伤,林景纯到晚上还是悄然而至他的病房。
里面有很多人,男的女的,都对朴风澜关心备至,朴风澜乐在其中,像得依旧是那个张扬明亮的人,好像那天跟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是,她只是他生活里的小插曲,微不足道。
林景纯看他很好的样子,也转身离开。
病房内,队员开始问朴风澜,“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那个白月光啊?”
他们队内的关系都很好,平时开什么玩笑大家都不会在意。
朴风澜顿了下,随即换上个没心没肺的笑,“提她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是谁为了她受这么重的伤?现在装作不熟啦?”队员继续打趣道:“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小情侣嘛,我都懂。”
朴风澜没理他,只是静静说了一句,“今晚你带他们训练,三个小时起步。”
队员立马吓得花容失色,“我错了,朴队,我再也不说了,你都受伤了,我们主心骨没了,我们哪里还有干劲啊!”
朴风澜面无表情,“反抗再加一个小时。”
队员彻底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朴风澜呢?他一有情绪就会加强训练,这次这么狠,看来是他内心积攒已久的情绪到达了临界点。
队员仰天长叹一口气,终于理解到了那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林伟的病房就在朴风澜病房的下面。
林景纯今天也去看了林伟。
林伟坐在病床上,这些天都是护工在照顾他,也照顾得很好,衣服干净,面色带了点红润。
他一见林景纯进来了,有点好奇,“你不是早上才来看过吗?怎么又来了?”
林景纯一愣,“我早上没有来过啊。”
“早上你还给我擦脸,不是你吗?”
“……”林景纯笑了笑,“应该是护工吧。”
林伟想起来,“噢,是护工,你都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爸了。”
转眼间他又恢复从前那个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