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龙二年大年初一,大雪。
沈渡睁开眼,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温热,修长的手指划开朱颜半开衣襟上的小绳,使得光滑如玉的肌肤露出了大片,呼吸声也变得粗重。
“别闹,今日什么日子都忘了不成。”朱颜翻了个身,口中是低声的咕哝。
“今日家宴,还早着呢,不碍事的。”说着话,沈渡的身子又贴了上去,将怀中的人儿挣扎的手圈在自己腰上。
沈渡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边,朱颜饶是犯困,却也受不得他这般纠缠,一把抓住了他正隐隐作祟的手:
“昨日你答应阮阮,一早要带她出门去师父那儿拜年,回来的路上再去顺义坊买小兔子样式的糖人。”
沈渡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好,我去还不成,如今夫人真是对我愈发冷淡,到底是旧人如旧衣。”一副委屈的模样。
朱颜噗嗤笑出声来,坐起身勾起沈渡的下巴,带着几分轻佻仔细端详着:“你堂堂内阁首领这样的容色若是旧衣,那谁人敢称自己是新衣。”
啧啧,他们虽然成婚已有六载,但眼前的男人的长相与从前别无二致,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
“这旧衣呀,冬日里最是保暖。”朱颜今日嘴甜的很。
主要是那和离书被沈渡烧了个干净,说什么和离书既然已经烧了,那便是不作数了。
“夫人,我便知道你是——”最爱我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吱呀”的门声打断了。
一个粉嫩的小糯米团子从门缝里伸出了脑袋:“阿娘爹爹,你们怎么还在赖床。”
四岁的沈阮是个性子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平日里便喜欢出门去这个婶娘那个叔叔家玩玩,沈渡常取笑说似了朱颜,成日里不着家。
朱颜反驳:“难道你不是?”
朱颜和沈渡公务皆繁忙,好不容易年节休沐,沈渡缠磨着朱颜,两个人都不得空陪沈阮,她便只能自己在府上玩。
实在等得无聊,这才偷偷过来寻二人。
“阮阮,过来。”朱颜温柔地朝着沈阮招了招手。
“阿娘,我想要吃陆姑姑家的青团糖糕枣仁,还有……看瑞瑞弟弟。”沈阮将脸放朱颜手里,抬头望她。
朱颜揉了揉沈阮的小脑袋,又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小馋猫,带你去就是。”
陆垂垂是四年前成的婚,多亏江郎行穷追不舍,倒真是让无情人开出了有情的花,如今江瑞都快三岁了。
“你娘亲累了,需要休息,”在沈阮的面前,沈渡这个爹当的算是有求必应,只要不涉及到朱颜,有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比如现在,
“爹爹这就叫景林带你去。”
沈阮看起来快要哭了:“我想要娘亲一起去。”
沈渡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