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稚备了瓜果,这时节用冰凉了些,但过过井水的瓜果,吃着倒是舒服的紧。
父女俩坐在阴凉廊下,两脸惆怅。
“泱泱啊,你爹要去受苦了。”徐九涣咬着颗葡萄叹气道。
“爹爹啊,泱泱要吃读书的苦啦。”泱泱啃着一瓣西瓜,叹气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又齐齐叹一声——
“唉……”
。
落日熔金。
徐鉴实在桌案前枯坐半晌,重新铺了纸张,提袖研墨,片刻,提笔书曰:
族长尊鉴,别时良久,甚感为怀。
幸各事安适,足告雅怀。
今族中子弟有一事,烦请尊忧。
长子小九,得一女,名华缨,时年三岁,子欲修族谱,特修此书禀尊长,还望应允。
富贵非公愿,谨祝荣寿。
鉴实敬上。
秋里的清风浮动,字迹干透,徐鉴实将书信折起装好,唤来门外的小厮。
“速速送去驿站,不可耽搁。”
“是。”小厮躬身接过,退了两步,折身出门去。
徐九涣几人被丫鬟喊来时,就见老爹正在池边喂鱼。
他家这宅子宽敞,池林修筑也颇废了些功夫,从前他娘便喜欢这园子,傍晚用过饭,少不得要转悠两圈儿,赏赏花啊,喂喂鱼啊,好不悠闲。
倒是难得见老头儿有这兴致,徐九涣心里嘀咕。
徐鉴实听得动静,喊了泱泱来,将手中鱼食分了她些,一老一少的颇怡然自得。
徐九涣没这宠爱,倚着假山岩壁站着,瞧着他们乐,倒也不催促。
徐士钦夫妻过来稍晚些,他们住着的西跨院离这园子稍远,多些脚程。
“爹,大哥。”
“父亲,兄长。”
夫妻俩福身问安。
徐鉴实‘嗯’了声,将手中鱼食尽数洒了去,道:“去堂屋说话吧。”
这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