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塞了一颗进嘴里,酸酸甜甜的。
东宫。
夜里二更,烛火摇曳。
闻津将殿门阖上,隔绝了春夜的风。
“殿下。”
“明日将这贺礼送去徐府,只说是恭贺徐大小姐及笄之礼,旁的不必多说。”赵徵将一只漆红雕芙蓉的匣子递给他道。
“殿下何不等徐大小姐送贴来时,再携礼过府赴宴时恭贺?”闻津接过,不解道。
赵徵端起案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吃了,狭长的眼眸微抬,默了片刻,道:“她不会给我送帖子。”
闻津:……
他这是戳了主子的伤心处?
对视两瞬,闻津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嘴上道:“徐大小姐与旁的姑娘不同,嗯……不喜攀慕。”语气笃定。
想想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及笄时,帖子可是早半月便送来了东宫,纹样描金,字体娟秀,处处透着闺秀千金的娴静。
他们殿下赴宴,那是给主人家面上添光的,徐家不要。
闻津想了想,他们还当真没收到过几张徐家的帖子呢,这家子当真是一脉相传的……淡薄。
收好匣子,闻津问:“殿下可要安置了?”
赵徵吃完茶,却是坐着没动,望着案桌上的银莲烛火盏片刻,问起了另一事:“昨日让人去暗中看那些安置在村落的营妓,他们可回来了?”
“回来了,”闻津点头,“殿下当时正忙,他们便与我说了,都好着呢,正是农忙,殿下让府衙划给她们的田地都种了,”他说着,忽的灵光一闪,试探问:“殿下,这好信儿可要报给徐大小姐?”
赵徵眉眼一抬,凉飕飕问:“你闲得无差事?”
闻津噎了下,识时务的摇头。
可惜,晚了。
“既是闲的无事,那汴河下的群偷你去收拾了。”赵徵语气寡淡道。
闻津顿时皱巴巴一张脸。
自坊市改厢坊,那汴京沟渠便倒了霉,藏匿着偷盗的亡命之徒,汴河尤甚。
三天两头的,就有百姓去敲应天府的门,偷些钱财鸡鸭都是小事了,重者是盗妇人,可谓是可恶。
可这些人官府根本抓不干净,前边儿将那些为非作歹者惩治,后脚儿那沟渠又住了新的,要紧的是,有些是偷儿,有些是无处落脚的百姓,真假难辨。
如今巡城的兵卫都增添了些人手,可总有鞭长莫及管辖不到的时候。
前儿有个人家的财物被盗一空,妇人被掠了去,这会儿应天府都还在找凶手。
官家将这棘手事交给了太子,多少眼睛盯着,他却是一日没出东宫,夜里唤了闻津进来,便交给了他这匣子。
闻津心里苦,老实道:“小的哪有那本事……”
“那就闭嘴去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