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丫鬟已布好早膳,他端起那碗晾凉的桂圆红枣粥,几口吃完,接过绿稚递来的油纸包,阔步出了门去。
鸡飞狗跳的一早,总算是消停。
近前伺候的丫鬟们也松了口气。
马车上,徐士钦等得不耐,正欲又差人去催,总算是等得那爷出门来,掀帘上车。
“做甚瞧我?”徐九涣理直气壮,“你是不认得去衙门的路?”
“二十四司衙门挨着,你当我稀罕的等你!”
徐士钦气死了!
他入仕以来,还从未如今日这般晚过点卯!
马车悠悠晃起来。
徐九涣拆开油纸包,大口咬着肉包子瞅他,“那老头儿咋的不等我?”
徐士钦:!
“你还想让爹等你?!”
简直倒反天罡!
徐九涣实话实说:“不想。”
老头儿不让他在车上吃包子。
徐士钦白他一眼,忍受着车内的肉包子香。
憋了片刻,他头扭回来,恼道:“你就不能吃完再出门?”
“若非你着人来催,我自是要吃完的。”徐九涣将最后一口包子吃完,油纸折好。
这还是他的过了?
徐士钦瞪他一眼,懒怠再多说。
这厮不想认的错儿,总是旁人之过。
马车又晃悠了半刻,而后停下。
也未耽搁太久,他们住着的九曲坊本就在皇城西北角,不费功夫。
“二爷……大爷,到了。”小厮禀道。
话音落下,车帘打起,一青一红的两道身影先后踩着脚凳下来。
承天门外,几位官员先是与徐士钦颔首,唤了声‘小徐大人’,目光移去他身侧。
“这是我兄长,诸位大人从前少见,日后同朝为官,如有不周,还望诸位大人海涵。”徐士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