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往东,有一片密林,那是狩猎的好去处。
徐九涣在家里憋闷几日,早起瞧见闺女手里那把大刀,也手痒的紧。
日至隅中,红日当空。
曹门前锦绣车马排起了长龙,都是马球赛散了,等着进城的勋贵。
前车之鉴尤在,便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此刻纵然不耐,也乖乖排着队。
晌午日头大,晒得人发懵。无聊之时,就见一人撅着屁股费劲儿制着头野鹿,肩上还挎着两只嘎嘎叫的野鸡,横冲直撞的挤过前面的马车,往那城门根下去!
“那谁?排后边儿去!”有人见状立马喝声。
这大热天儿的,谁还不是在排队!
就见前面那人悠悠转过头来,耸了耸肩,“你与它说啊。”
他指了指手中难控的野鹿说。
就这么几息间,那野鹿又往前窜了一截儿。
周遭议论声起,皆是不满。
徐九涣站在阴凉地儿,抬手扇了扇风,指着被薅住脖子的野鹿,与神色不满的百姓说:“瞧见没,畜生才横冲直撞的抢道儿,让人滚呢。”
众人:……
徐九涣回来,正赶上用午饭。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裳也没换,净了手便坐了过来,惹得爱洁的徐鉴实瞪了他好几眼,自个儿挪着椅子离他远了些。
用完饭,徐鉴实憋不住的教训道:“府上谁都不出门,偏你跑出去鬼混。”
徐九涣吃饱喝足,姿态不端的靠在椅背上,“怎的骂我?晚上的炙鹿肉不给你吃。”
徐鉴实:……
也没等到晚上,黄昏时,徐九涣便磨刀霍霍,等徐士钦下值回来时,已放了鹿血,厨房的人正收拾鹿肉。
“……火堆架得大点儿,别小气,柴火不够就去二爷院子里取,他们人多,吃得肉多,合该多出些柴火……”
徐士钦无语的翻了记白眼,扫了眼那鹿肉,问:“你猎到的?”
徐九涣翘着腿坐在旁边,只出嘴不出力的,闻言斜他一眼,理直气壮,“你瞧我是能打过野鹿的?”
徐士钦:……
想起什么,他面无表情道:“不是说爹食不下咽,你孝心感天,这鹿自个儿跑到了你手里?何须用打?”
徐九涣眉眼一扬,高兴道:“这就传开了?果真是人多力量大……”
徐士钦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嫌闹得不够?好端端的出什么风头。”
他那句畜生骂谁,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九涣冷嗤了声,张嘴就是一句——
“狗改不了吃屎,总拿旁人当傻子算计,骂他一句怎么了,畜生。”
徐士钦眼皮狠狠一跳,“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