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宸目光一凌,接过来,快速地浏览。
西南王以假乱真,拿走了真的鼎,妖道最省力的办法自然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下落,可惜无论是潜入西南王府的人,还是忍无可忍派出至臻境去捕杀,都没能让他如愿。
是以都三年了,这鼎还是没找到。
“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明白这鼎对妖道来说究竟有什么作用?根据传说是用来治水的,但妖道为什么又拿来炼丹,这两者根本不相干呀!”
裴星悦蹲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他翻着箱子里所剩无几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到最后,空了。
“咦,难道就只有这些信和两张图?”他瞪了瞪眼睛,有些难以相信。
宣宸见此,也觉得不应该。
这些信息,只要时间充足,宣宸都能找到,妖道何必要藏匿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忽然,啪啪两声传来,宣宸微微一愣,却见裴星悦已经手起掌落,将整个箱子给拆解了。
然后,吧嗒,从碎裂的缝隙里掉下了一块令牌。
“嚯,果然暗藏玄机,这臭道士心机怎么这么深,东藏西藏,他莫不是老鼠投胎?”裴星悦一不做二不休,把箱板全部掰开来,除了那块令牌之外,真又让他找到了木板夹层中的几张薄如蝉翼的纸。
宣宸:“……”显然心机再深也抵不过怒从胆边生的直肠子。
裴星悦摸了两下,疑惑道:“这是什么纸,又轻又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他抬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有点透,滑溜溜的。”
“是皮。”
“什么皮?”
“人皮。”
裴星悦:“……”他嘴角一抽,不太相信道,“不会吧?”
“上面的画是以刺青的方式所作,将特制的药水涂抹于针尖,一针一针落下去,直到深入皮脂与淤血融合,哪怕表面伤口痊愈,也无法再抹去,这是刑罚之中的一条,一般流放千里的罪人都会遭此黥刑,只是没你手上的那么细致罢了。”
说到这里,宣宸露出残忍又不怀好意的笑,“猪皮羊皮牛皮都没有如此细腻的触感,所以这只会是……”
裴星悦一把捂住他的嘴,睁着猫儿大眼睛,恳求道:“宣宸,我们还是来看看画吧。”
拿过人皮的手又来捂他的嘴,宣宸额头青筋一蹦,怒道:“你给我放开!”
*
总共四张,四幅画,边上都有文字说明。
“这是哪国的文字?”
“西域文。”
裴星悦张了张嘴,佩服道:“连这你都认识?”
宣宸摇头,“猜的,既然我体内的邪物来自西域,这妖道必然也是,不过西域小国林立,也没有统一,不知道是哪一国。”
裴星悦摸着下巴,“那这有点难办了。”
“无妨,到时候找人来看看。”
“谁呀?”
“国师,他不是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