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想劝他休息,最后还是住了嘴。
她心里也知道,自己家公子看着是个脾气好的,可是骨子里还是倔脾气,什么事情决定了,旁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夜半已过,似乎一切都熟睡了。
整个丞相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一袭白袍的男人从房间内走出来,银质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冷肃的眼眸炯炯溢彩。
落樱本来好好地守在门口,不知怎的,渐渐觉得眼皮都要撑不开了。
苏念,哦不,岑楼,走到落樱身边,只是极短地瞥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已经睡沉了。
他的剂量一直估计得很准,如今也越发熟练了,天明之前,落樱都不会醒来。
岑楼悄无声息走到后墙,一架盘虬卧龙的藤萝之后,竟有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小门。
岑楼推开小门走出去,又悄悄从外面落了锁。
门外的树下,早有一黑衣人等候多时。
“大人,属下还以为您今儿有事不来了呢。”
“既然说了要回去,那就必须要回去。我只是突然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若是等会儿您还没出来,属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您说过不让属下随便进入丞相府”
“以后不会了。”
那人牵出辆马车,领着岑楼过去。
扶着他坐上马车,这才轻轻打马驾车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远处隐秘的巷子里才走出半个人影,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驻足良久。
才走没几步,看出岑楼似乎走得有些慢,也放慢了脚步,等着他。
岑路回到暗夜的时候,南风早已在清水别庄等了他许久。
他坐在庄子的屋梁上,看着那辆马车慢慢驶进清水别庄的前院。
等到岑楼走进来的时候,南风飞身掠下,来到岑楼身旁。
“你怎么了?”
这些日子一直不在庄子里,如今看来走路似乎还有些吃力,你的腿怎么了?
剩下的话南风没说,但是岑楼懂了。
岑楼今天本来就计划了要回来一趟,因为他最近一直被困在科举的事情里,已经很久没回暗夜了。
只是没想到尤晴如突然的发难,让他只好挨着痛,硬着头皮走回来。
尽管已经抹了药,但是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加上确实跪了很久,行走间难免有些因为疼痛而导致的变形。
哪怕这样的异样很细微,也确实瞒不过南风这样的心细敏感的习武之人。
岑楼自嘲地笑了笑,那抹弧度落在南风的眼里就显得很难看。
“没事,旧疾复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