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老汉一脸无奈。
“明明没多大酒量,还学人豪饮。”
“不过公子不必担心,让他睡上一两个时辰,他自己就起来回去啦。”
看来还真是惯犯。
姜诚转头低声恭敬道:“殿下,时辰不早,您该回去了。”
此间鱼龙混杂,他们又没带其他护卫,姜诚不免担心起殿下安全问题。
奚融没动,而是再问:“老人家既与他相熟,可知他家住何处?”
老汉摇头。
“这就不晓得了。”
“咱们做生意的,哪儿能细究客人的事。”
老汉收拾妥当,自弓身煮面去了。
“去讨碗醒酒汤来。”
奚融吩咐姜诚。
姜诚不敢多问,应是,起身去办。
一碗醒酒汤下肚,顾容果然清醒很多,见奚融还坐在对面,不由笑道:“兄台,你怎么还没回去?”
“天色已晚,我送小郎君回家吧,小郎君家在何处?”
奚融问。
“家?”
顾容一臂撑额,长袖垂在案,晃了晃脑袋,似在认真思考,片刻后,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往后面河的方向一指:“我去那里向朋友借助一夜便可,明日再回,不劳烦兄台了。”
他显然醉意未完全消解,拱手作了个礼,就先一步往外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从袖袋里掏出三个铜板,搁在案上,付面钱。
奚融看了眼,却伸手将铜板收了起来,另搁了一锭碎银在案上,将两边的钱一道付了,带着姜诚跟了上去。
顾容对此间地形极熟悉,别说微醉,就是闭着眼睛走,也能找到路。
出了面食摊子,略一打量,就轻车熟路来到停靠在河边的几艘旧船舱前,选了靠里的一个,弯身钻了进去。
船舱里已经有两个乞丐,见顾容进来,立刻面露警惕。
顾容虽半醉半醒,却深谙此间地盘划分之道,眼睛一弯,摸出仅剩的铜板,丢给二人道:“我请二位吃酒,二位借宝地让我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