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道:“刘府人会送吃食过来,兄台不必费心了。”
“不费心。”
“守夜耗神,只吃清汤寡水不行。”
奚融伸手,将顾容滑落下去的喜袍后领提起,才起身往外走了。
顾容盘膝坐下,看着那道背影,不免再度陷入某种困惑。
“殿下。”
姜诚也从暗处现身,跟着一道出来。
道:“方才,属下真是吓得不轻。”
奚融蔑然一扯唇角。
“放心,他不会认出孤,也不敢认。”
“只是刘信小小一个镇长,死了个儿子而已,恐怕还没这么大脸面召来崔氏的人,崔氏此来,一定另有目的,你跟宋阳说一声,让他多关注刘府动静。像刘信这样的豪族,应当豢养着不少私兵。”
姜诚应是。
“那属下现在就去给宋先生传信。”
“先不急,你先去外面打包两份热粥过来,再要一份粉蒸排骨和荷叶丸子,甜食也来一份。”
奚融道。
“……”
姜诚就是脑子转得再慢,听到“甜食”二字时,也能猜出这些吃食是给谁准备的。
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恭敬应是。
——
灵堂不远就是会客厅,一行人坐下后,崔九先摇头笑了笑。
与其并肩而坐的严鹤梅不解问:“贵使在笑什么?”
崔九又是摇头一笑。
“我是笑,我竟也有疑心病太重的一日。”
那位早已今非昔比,以那位的身份和脾性,怎会屈尊降贵、给一个不入流的镇长儿子守灵。还带着那样的重伤。
不把这里屠干净就不错了。
剩下人也不敢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