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什么,还不快滚!”
食客们见情况不妙,纷纷四散躲着离开大堂。
这下堂倌倒慌了,直接跪下恳求:“严公子,快高抬贵手吧,眼下太子正在城中,要真是闹出人命,怕不好收场!”
严茂才听了这话,皱眉凝思片刻,果然抬了下手。
家丁们将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的季子卿重新拖了过来。
严茂才居高临下问:“名帖,你撤,还是不撤?”
“撤!他撤!”
同行书生抢着代答:“他一定撤,严公子,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子卿吧!”
“你比他识时务。”
严茂才又一抬扇,家丁立刻松手。
他盯着人,眼底浮起丝狠厉,道:“明日,若让我知道你没撤,我打断你的腿。”
书生生怕他反悔,立刻踉跄扶着季子卿离开了。
“严兄消消气,不必与这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见识。”
其他书生围过来劝解。
“跟他?犯不上。”
严茂才蔑然一笑,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正要润润嗓子,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才发现已经空荡荡的大堂,和这桌紧挨着的、那临窗的位置上还坐着一道蓝色身影。
方才那么大的动静,再加上家丁驱逐,其他食客都已吓得跑掉,这个人竟然毫无所觉一般,仍淡定坐在原处喝汤。
其他人自然也瞧见了。
严茂才眼睛一眯。
严府领头家丁立刻大步过去,往桌子上用力一拍,一脸凶恶道:“赶紧滚,今天这大堂,我们少爷包了!”
顾容不紧不慢喝完一勺鱼羹,才抬头,指了指自己耳朵。
“在下这里不好使,这位……你刚刚说什么?”
家丁一时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是个聋子。
愈发没好气道:“老子让你滚,没听到么!”
“哦,这回听到一点点。”
顾容唇角划出一点笑:“不过这位兄台,你这话不对啊。”
“一则,我好端端一个人,能走能跑,唯独不会‘滚’,要不兄台你先与我示范一下,这‘滚’字的妙诀?”
“二则,您这副尊容,也不像我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