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
面具下那双深瞳,忽然变得幽邃:“不过,糊涂一点,是像你这样,把成亲当游戏么?你以后还有好好成亲的打算么?”
顾容毫不在乎一笑。
“不一样。”
“我和兄台不同,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算半个修行之人,以后是要在山里闲云野鹤一辈子的,成亲反而是累赘,我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吧。”
奚融挑眉。
“你连这事都想过?”
“什么事?”
“让人家守活寡。”
“……”
顾容战略性揉揉眼尾。
“我就是打个比方。”
“我穷酸一个,没有人愿意给我守活寡的。”
奚融垂目听着,忽道:“别动。”
“嗯?”
“有东西。”
顾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修长手已扣着他下巴,将他整张脸托起,指腹在他眼尾处轻轻一掠。
因常年习武缘故,那指腹上带着薄薄一层茧,让顾容觉得有些痒。
“好了。”
“以后出门在外,不要往眼睛上乱涂乱抹。”
对方撤手,如此道。
——
冥婚自然不需要什么拜堂仪式的,连花轿也是从后门进,因前门都是赶着来吊唁的宾客。
前门吊丧,后门办喜事,也是一桩奇景。
刘府管事已在后门内等着,见花轿终于过来,与赵媒婆抱怨:“宾客都来了好几波了,怎现在才到?”
赵媒婆气喘吁吁回:“路程远,这都是紧赶慢赶了,我看着时辰呢,没误吉时!”
管事勉强有了点好脸色:“老爷和夫人都等着呢,赶紧下轿,随我去灵堂那边吧。那小郎君——”
他话音方落,就瞧见一道一身玄色身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对方身量巍峨,脸上覆着张木质面具,行走间仿若有霜意涌动。
管事脸色微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