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怔怔地看着这个雪清河,他和之前还没撕破脸时一模一样,温柔得体,却又莫名多了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而一头万年魂兽,怎么能创造出这样真实的幻境?
唐溪抬头,看着虚空,高喝一声:“孽畜,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四周寂静无比,只剩下了她无助的回音。
突然,凄厉尖叫撕裂了旖旎。
殿外金砖地上蜿蜒的血痕刺痛了唐溪的瞳孔,打翻的铜盆还在廊下滴溜溜打转。
刚刚还云淡风轻的雪清河撞翻半人高的珊瑚摆件冲出去时,侍从死死抱住他的腰:
“殿下三思啊!产房秽气!”
“让开。”这是雪清河第一次用储君的口吻说话,可颤抖的尾音漏了馅。
侍从安慰道:“殿下,皇后娘娘并非第一次生产,还请您稍安勿躁。”
雪清河忽然解下腰间双鱼佩塞给侍从,半是妥协,道:“若真有不测。。。把这个给接生嬷嬷。”
“太子殿下!”
下一刻,满身是血的宫娥从产房里扑了出来,跪在雪地里,“皇后娘娘血崩,小殿下她……”
话音未落,唐溪看见少年踉跄着栽进雪堆,十指深深插进冰层。
唐溪想起来了,父皇说过,当年她出生时,母后的确难产,生了好久,还亏损了身子,产后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只是这种事情,这个创造幻境的银鹿是怎么知道的?
雪清河站在寝宫外,双手紧握成拳,殿内传来母后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夹杂着产婆焦急的呼喊,可他却无能为力。
“殿下,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能救皇后和公主的灵药。”
一个陌生的侍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很低。
雪清河猛地转身,月光下,那侍从的面容模糊不清,却让他莫名感到一丝熟悉。
他来不及多想,跟着侍从快步穿过重重宫墙。
唐溪也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院中种着一株巨大的梅树,枝头缀满白梅。月光如水,将树下的少女映照得宛如仙子。
她转过身来,眉眼如画,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