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雪想到依旧活得好好的太后,依旧不甘心。
如果就这么离开皇宫,离开京城,谁来解答她这些疑问,谁来了结萧家女这么多年的因果?
于是她辗转托人,想再见崔昀笙一面,将这个从霍含英口中知道的,关于大皇子的事情,告诉崔昀笙。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也不确定崔昀笙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但她必须给出这个筹码,努力赢取可以换来的一切东西。
“……那个时候,霍含英没有理由骗我。”
毕竟萧应雪处在被动的位置上,就算她没有听从霍含英的意思去玉坤宫,对霍含英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影响。
以她旁观着分析来看,倒像是大局当头,胜券在握,一向冷静从容的霍含英,也忍不住心浮气躁,得意洋洋起来,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正好让萧应雪抓住了。
可是没想到,崔昀笙却连一面都不想见她。
萧应雪无奈之下,想到了“十五”这个存在,结合听到的,宣平王在灵州收缴了叛贼之事,不由得计上心来,将交易对象换成了谢砚之。
“你如今也知道崔昀笙和大皇子的处境吧?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她那个娘的身份,依旧保持着顾虑,无法真正接受这个皇后?”
若是有了实证,证明皇帝的蛊毒和江述云无关,那么……
听完萧应雪的话,谢砚之的眼神沉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事已至此,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姐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有这么一个心愿。和你们想借此查清楚蛊毒,是并不冲突。”萧应雪咬牙切齿。
她不想就这么看着萧云琅在清芜居里终老,这样的体面,这样的安逸。
怎么能甘心!
“蕊杏!你自己和宣平王说!”
萧应雪身后的蕊杏咬了咬牙,跪了下来:“奴婢,愿意做证人!”
众人在此处足足待了几天才离开。
公主府。
这里一向是京城里气氛最祥和惬意的地方,主子身份高贵又受天子宠爱,性子直爽亲和,出手还十分大方。整个公主府的姑娘们,都是宫城内外伺候的下人们眼中,最羡慕的存在。
然而,从几天前开始,襄宁公主府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肃然紧张里了。
从公主的马车,偷偷藏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带回来开始。
“公主,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只怕会大发雷霆……您奴婢请您还是三思啊!”
内室里,莺时压低声音,不断哀求着。
襄宁公主瞥了一眼屏风里的那个身影,表情却变得十分坚定。
“莺时,本宫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不,若是我不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
“……”莺时从小伺候她,再了解主子的性格不过,见状便明白已经没有了余地,只好垂手,松开了公主的衣角。
“现在你还是想想,哪里有口风严的大夫,把人救醒吧!”襄宁公主焦急道,“都这么多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