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人都没了,孤身一人,只能来宫里寻出路。臣见她做事还算灵巧,便留她在不杏林打下手。”
皇帝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没再多问。
“季先生,今天的药怎么不一样了?”
“那药效力有些太过,臣改了方子,徐徐图之。陛下今日受惊,眼下安神更要紧。”
要是皇帝也像崔昀笙那样耳鸣头疼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了,看在她试药又救驾的份上,太后那里,自己多遮掩遮掩罢。
季迟年在心里摇头。
秋狝在人心惶惶中结束了,谁也没心思去计较什么彩头不彩头的事情。顺阳王谋逆,可回到京城之后,平反立功的宣平侯,反而是被参折子更多的人。
谢砚之浑不在意,反正那些碎嘴子们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
“主子那日,是这个。”
宣平侯府,飞林比了个大拇指。
“顺阳王专会暗算,要不是这孙子使阴招,主子回京的路上怎么会中毒箭?还有咱们北定军军饷的事情,那王世子没少掺和,这下子痛快!”
谢砚之动了动臂膀,浑身关节直响,神色并没有多“痛快”。
“痛快什么痛快!”
一个“板栗”猛然敲在了飞林的脑壳上,另一人走进屋子里。
“以侯爷如今的境地,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顺阳王之事,少不得有萧党推动。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侯爷再不恣意妄为些,以后在小皇帝面前,就不好自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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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慎君向谢砚之一礼:“参见侯爷。”
飞林还是叫冤:“就怕小皇帝不懂主子的忠心苦心,真信了那些折子的话。”
“他会懂的。”
谢砚之的手抚摩着贯日弓的弓身。
没能要回昀笙,皇帝便把这个秋狝的彩头赏给了他。
言这等宝弓,唯有宣平侯足以相配,愿侯爷勿望朕之厚望,以之护我大梁北疆云云。
“小皇帝病骨支离,却还能在太后的眼皮底下长到今日,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懂?这几年后宫六院塞满了人,为什么到现在却还是没有皇嗣降生?”
谢砚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