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将濡湿的被子踢到地上,翻身面朝着床里闭目养神。
我看不到温喻之,却能感受到温喻之的视线落到了我的后背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化作实质。
就像是看见了猎物的豹子,并不急着一击致命,而是故意制造出声响,然后隐在暗处,欣赏猎物的惊慌失措。
可——我当真是猎物吗?
从前的我如何不知道,但今时今刻,我不可能受制于人。
“你出去吧,叫泠鸢和雪蛟进来。”我对温喻之说。
“好。”
他沉沉地应下,转身出去。
片刻后,雪蛟和泠鸢走了进来。
我慢慢起身,朝着雪蛟招手,将他们叫到近前。
“泠鸢。”我吩咐道,“你去给连曲轩修书一封,叫他尽快来凤阳见本尊。”
说罢,我又看向雪蛟,说:“你去将叔公叫来,本尊有话要跟他说。”
两人得了命令,立刻退下了。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拖着疲乏的身子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倒了水,我反倒是不渴了。
便用手捻着杯子,垂眸盯着水里那轮小小的倒影瞧。
瞧着瞧着,我便看见倒影中的美人自鼻下流出两行殷红来,直直滴进了水里漾开,散了满杯薄红。
“还真成了病西子。”
我自嘲一笑,将杯子丢在了地上。
就在我满屋里找帕子止血的时候,谢镇山推门进来了。
瞧见我半张脸都是血污的样子,他愣了一下,扭身就到了门外,叫徐管家去请医官来。
我忙叫住他,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只是寻常上火罢了,不必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