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还说你不是贱得慌。”
正说着话,不知何处传来一道短促尖锐的响声。
我下意识抬头,便见一片湛蓝在天幕上猛然炸开,四散飞溅,顷刻间又归于虚无。
“在叫你?”我问。
连曲轩回头瞥了一眼,无奈道:“可不是么,哥哥我可是还有要事在身呢。”
他朝我轻扬下巴,“记着替我问叔公安,待我办得了事再回来瞧他。”
我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你不送送我?”
我往水上派了一把,“难不成,你要我就这么光着身子出去送你?”
连曲轩摩挲着下巴,似是在想我的话有几分可行性。
片刻后,他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也不是不成。”
“……”
我白了他一眼,“快滚。”
连曲轩被我骂了,反而笑了起来,“这才对路子嘛,得了,小人告退,你且好生歇着。”
说着,他朝我挥了挥手,从窗台上跳下去,隐身没入黑夜中。
四周静悄悄的,他的话却仍盘旋在我的耳边。
字字句句都清晰得很,像是快刀,破开拦路的荆棘,露出一条名为往事的道来。
我的确是记起了很多东西,但那不是全部,我不相信从前的我一直都困在情爱的囚笼里。
那不是玄之,那不是我。
我坐在桶里发着呆,一缕夜风从窗户钻进来,舔舐过我的肌肤,留下股凉意。
水凉了,我的心浸在其中,也冷硬起来。
皆不该是我。
……
夜深了,我并无出去做夜游郎的想法,便只裹了件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