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弦乐从门缝透出来,勾得门外人头攒动,却因亲兵在门边镇守,不敢上前去,只在门外吵嚷作一团。
瞧见我的车辇到了,挎着长刀的亲兵行至小窗边,抬手在窗上轻敲了敲,“阁下可是幻胥尊主?”
我未言,只撩起了小窗上的帘子,露出来半张脸。
那亲兵瞧清了,立刻挥手,叫人开门,放了我们进去。
进了演武场之内,雪蛟寻了个地方拉缰停车。
钦北跳下车,绕到一边挽起了车帘,“主子,我们到了。”
“公主呢,可也到了?”我半弯着腰从车厢里走出来,偏头扫他一眼。
钦北四下看了看,而后抬手指向一处,“公主她们在那边呢。”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坐在小凳子埋头吃糕的许怡安,和立在她身侧吞口水的九阙。
“此处人多,难为你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她们。”我眯着眸子瞧了两眼,忽的发笑。
钦北略勾了勾唇,“公主打扮得艳丽,自是扎眼的。”
我跳下车,垂头理着衣衫,听闻此言不由得揶揄出声,“究竟是公主好看,还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心里头自当有数。”
钦北笑意更深,糅了几分羞赧在其中,“都有,都有。”
知道钦北脸皮薄,我不再臊他,只叫他去与许怡安他们汇合。
“那主子呢?”
“本尊还有朋友要会,待会儿再去寻你们。”
钦北点点头,转身走了。
雪蛟想与他一同走,被我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才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主子还有何吩咐?”雪蛟捂着头,委屈地问我。
我理了理袖子,“与本尊去会会那两个老秃驴。”
“哪儿来的秃驴?”
“望山寺。”
我冷笑着恶狠狠吐出三个字,领着雪蛟径直上了演武场的那座小山。
我前夜与谢镇山说过,要他将望山寺的那两个和尚约到个安静地方去,供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