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边看戏,“莫将脸打坏了。”
萧何也就这张脸还能入目,若是打坏了,可就更无可取之处了。
阿清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应声,鞭子甩得虎虎生风,直往人身上招呼。
他那边抽得热火朝天,一边的那个也没闲着,一桶接一桶的水泼上去,将那厮泼成了落汤鸡。
清水混着血在廊下汇成条溪,烛光在其中摇晃。
我看得舒服了,对着天边清月哼起了小曲。
哼着哼着,我便听见了一阵糅在夜风里的脚步声,杂乱急躁,匆匆而来。
鱼上钩了。
我轻笑,朝两人吩咐道:“下去吧。”
阿清没动,目光灼灼地瞧着我。
我知他在想什么,从腰间解了荷包,取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丢给他们。
二人连声道谢,喜笑颜开地收了银子,才快步出了院子。
他们才走,便有一人落到了院中。
那人白衣胜雪,红唇勾人若桃李,雪发光耀如月华,极美的长相,偏生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冷得骇人。
正是萧祁。
我翘起腿,挑眉轻笑:“哟,他们都说你身子骨弱,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不是还没死。”
萧祁声音里像淬着冰,凉得叫人心颤,“你还是这般下作,真令我失望。”
“失望?”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连笑了好几声,“本尊什么时候不叫你萧二公子失望啊,是为你试毒,为你挡剑,还是——”
我略顿了顿,讥讽地看着他,恶意满满地几个字咬得又轻又缓,“为你杀尽白家人的时候?”
闻言,萧祁紧抿了唇瓣,那明明惊慌,却还不得不做出副波澜不惊的蠢样子与温喻之如出一辙。
他道:“你皆记起来了?”
我眉梢轻挑,“你猜猜看。”
萧祁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