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边的裴邺那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羞臊样子,我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叫她自己安排去了。
老鸨连连应下,唤了个姑娘来领我们上去。
销金楼的二楼没有雅房,只有一长溜的桌椅,以雅致的屏风和旖旎的轻纱相隔,根本隔绝不了人声。
裴邺怕被人认出来,一举一动都十分拘谨,连声都不敢出,却在那花娘要走时叫住了她,同她讨了几样东西。
不是旁的,是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和几块干净的干、湿帕子来。
我觉得奇怪,直等那花娘走了才开口询问。
裴邺看了我一眼,道:“不是给在下用的,而是给尊主的。”
说着,他往我脸颊上指了指。
“给本尊的?”
我下意识抬手去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道已结了痂的伤口。
想来是与萧祁动手时擦着的,就两个骨节长,也不甚严重,以至于结痂了后我都不知道。
不光脸上,指骨关节上也有一层红彤彤的擦伤,倒是不疼,只是瞧着吓人。
“本尊自己都没留意,难为你心细。”
裴邺微抿唇,露了个小梨涡来。
心思比莲藕多的闷葫芦。
我在心里头评论道。
我没再说话,只斟了茶,支着头听下头传上来的靡靡之音,等着花娘送药油来。
喝完了两盏茶,花娘姗姗来迟。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娇笑着朝我伸出手来。
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往我鼻子里钻,熏得我头疼,摆手制止她,只叫她下去。
“此处没有铜镜,公子自己来怕是拿不准地方。”花娘柔柔地说着,仍是未收了心思。
我蹙起眉刚要说话,便被一边的裴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