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蹙起眉,“好好说话。”
许怡安眨眨眼,趴在我腿上不肯起身,“我不,除非你跟我讲讲。”
“讲讲?”
瞧着小窗外那道凑得愈发近的身影,我轻笑了声,“既公主想听,本王便讲上一讲。”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慢悠悠讲起了许怡安想听的那个从前。
“我与兰西书的确是旧相识。
师父去了,谢镇山留在凤阳主持大局,我便只身来北凉投靠师父的旧友。
他姓冯,已退隐江湖,在北凉做起了天子恩师。
因为他颇得先帝器重,所以我也有机会能入太学读书。
就是在太学,我认识了苍望鹫和兰西书。”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你受人排挤,他救了你,所以你才喜欢他的,对不对!”许怡安眼睛一亮,激动地说。
我哼笑,在她发髻上揉了一把,“猜对了,但是你猜反了。”
“被排挤的并非是我,而是他。”
许怡安一愣,问:“兰西书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吗,怎么会被欺负?”
我盯着对面的那扇小窗,怕他听不真切,提高了两分音量道:“他是庶子,母亲是个妓子,若非是正室夫人一直无所出,他也难被接回兰家。”
“后来正室夫人得了儿子,他这庶长子的身份可不就上不台面了。”
许怡安没发觉我的古怪,只是啧道:“真是丑恶又没有道理的制度,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只以出身论贵贱。”
我笑着捏了捏许怡安的后颈,对她的话表达了赞同。
虽然她有些时候的确有些愚笨,但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没叫我失望过。
许怡安缩了缩脖子,躲开我的手,“你别打岔,快快快,继续说。”
“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看上他了,跟他腻乎了一阵子,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笑意更深,眸中划过丝寒意,“他叫我去赏月,诱我告白,只为给那一帮纨绔看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