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乔淮生去到锦城之后,在校友会上奚落他的。
现在被流放的成了秦舟,这些墙头草门自然也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当时秦总多厉害啊,您一句话,我们全都吓坏了。”
“现在也应该轮到秦总了是不是?”那人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来来来,给我们倒个酒。”
秦舟低垂着眉目,弯下腰开了酒瓶,将摆放着的酒杯倒满。
“要我说,还是得我们秦总能屈能伸,你瞧瞧这服务态度!”
“当然了,秦总之前做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也就是老本行吧。”
“哎呀呀,我都忘了,我们秦总原来一开始不姓秦啊,你说这泥地里出来果然就是不行啊,”那人端着酒杯洋洋得意,“你看,刚威风了没几天,现在还不是被乔淮生给拉下来了。”
“看看现在,果然还是被秦之昭给扔出来了不是,人家到底还是亲生的父亲,你这只是个隔了几层的叔叔,现在失了宠,这还能再回宫吗?”
“啧啧啧,就是说啊。”那人手指点点桌面,“来来来,秦总,给这儿也倒满。”
桌面的中央是一个足足可以装下几瓶酒的巨量玻璃杯,一般酒局上出现这个,不是前辈要给不懂事的后辈立威,就是故意惩罚犯了错的人。
可现在,他们摆在这里,羞辱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秦舟一连开了三瓶,杯子才被倒满。
“这个年份的勃朗宁,秦总应该很难再尝到了吧,”那人挑衅般地看着秦舟,“今天算是我心情好,开这么几瓶给你尝尝。”
“秦总,”那人的目光得意又恶心,“你可要一点不剩,全都喝了啊。”
秦舟微微拧起了眉。
纵缰的私人酒庄也不是什么都接待,按照这人的档次,大概率是进不来的。
但是他今天还是出现在了这里,甚至能刚好点到秦舟服务。
他无法不猜测这是有人授意。
不过他现在这样,或许也正是秦之昭想要看到的。
给予再收回,把你的自尊踩在脚下,再告诉你权势的重要,他向来知道怎么控制一个人。
不过……从很久以前,秦舟便不会因为这些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控制他的,能够让他感到自卑的、难过的、愤怒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或许是秦舟的那双眼睛有些过分凌厉,那人居然觉得这么被他看着,有一种要被弄死的错觉,浑身一抖:“你……”
可谁知,秦舟却在这个时候将酒杯端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啊,那就多谢姚总了。”
喉结滚动,鲜红的酒液沾湿唇角,这种酒杯最让人觉得羞辱就是杯口过大,不仅要用手臂一直托举着,稍微一动,那些多余的酒液就会顺着杯口落下来,淅淅沥沥地弄湿全身。
可秦舟的手臂却一直很稳,绷直的衬衫上显示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鲜红如同潮水一般渐渐褪去,却一滴都没有洒下来。
唯有那脸色渐渐地有些苍白——这酒的度数并不低,没吃晚饭就这么多烈酒下肚,胃部很快变得疼痛灼烧,秦舟隐隐皱起眉,指骨却因此握得更紧。
“我去,秦总好酒量啊!”
“不会是之前锻炼的吧?秦总之前在会所,应该没少看陪酒的活?”
“可惜了,这可还有一半呢,秦总之前为了乔淮生发那么大脾气,怎么你现在落魄了,人家可踩着你风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