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最后这个道理给张木听。
“所以,等!”流冰海说。
张木听的半懂不懂,但既然姐姐说等,那就等吧,反正姐姐是在这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虽然姐姐脾气臭的可以,但是对他一直疼爱,每次有人追着他喊“罪犯龟儿子”的时候,她就会拾起脚边所有的东西砸向那群人。
又暴力,又可爱。
他想起往事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今天,他觉得姐姐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平时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她肯定气的在洞里骂起来了,还会一直哭,会一直哭到没有力气为止。
而且哭着哭着,就会骂爹,就会骂娘,还会抱怨奶奶,直到累坏了抱着他睡过去。
可是现在她不气也不哭,跟没事儿人似的。
张木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有点担心,“姐姐,你没事吧?”
流冰海还在闭目养神,“嗯?什么事?”
张木说:“我们掉到这么个破地方,你怎么都不气不哭?你。。……你没生病吧。”
说完一只小手伸过来往她脑门上贴了贴。
流冰海被逗笑了,“那我应该什么样?”
张木说,“你以前会哭,哭完会骂爹骂娘骂奶奶,说都是他们害的。”
流冰海听后睁开眼睛,看着张木单纯无害的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布满疑惑,正巴巴的盯着她看。
她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靠着洞壁问张木。
“小木,你恨爹娘吗?”
张木闻言一愣。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姐姐以前总是说爹娘不好,奶奶也不好,那他觉得,他应该是恨的吧。
于是糊里糊涂的点点头。
流冰海摸摸他的脸,说,“不必恨他们。”
她不觉得应该像白莲花一样,说什么“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她不是白莲花,她还是比较喜欢猫头鹰。
只是,原主心里委屈,未曾被厚爱,她可以恨,也可以不恨,这是原主的自由。
只是流冰海觉得,不必恨。
因为那太耗费自己生命的元气,把一生都捆绑在一段自己根本无法改变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