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日光过于刺目,方舟恍惚间觉得汉娜重新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来给你介绍下吧。”mia抬手指着汉娜的墓碑后方的一处旧石碑,“这一位是我的母亲。”
katerinasophieluiseeugenieisabelvonh。1974-2004。
又指向汉娜右侧的墓碑,“这一位是我的大表姐。”
luciaannesophieluiseeugenieisabelvonh。1989-2015。
“30岁,26岁,23岁,我们家的女性都短命,去世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小。我已经21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了?”mia用玩笑的口吻说着骇人的话。
又笑嘻嘻地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改一个姓?”
方才听穆勒太太提及,mia的生父身份不明,她跟随了她母亲的姓氏。
mia一手抱住leon的胳膊,一手挽上诺亚,似是满不在乎地笑道:“我得抱紧你俩的大腿,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了。”
架不住mia的热情邀请,方舟留了下来参加后续的小规模酒会。
她并不擅长社交,也不喜欢喝酒,隐在宴会厅旁的休息室里,冷眼旁观屋外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直到屋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视野。
他把胡子剃了个干净,可身形、薄唇、美人沟、金发,还有走路的姿态都错不了。
就是那晚在公寓楼前撞见的那名男子!
方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主动上前搭话。
就在她即将迈出休息室时,被门廊边候立着的人一把给捞了回去。
诺亚拉着她疾走几步,一个大力将她抵在角落的墙上,怒道:“不是提醒过你,要假装没见过这人么?”
方舟惊得寒毛直竖,“他是谁?”
诺亚松开手,“你不需要知道,我送你回去。”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把我瞒在鼓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周一去警局询问公寓现场勘查的结果,回复我说调查结果需要保密。可等我昨天再去问询,又被告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已经结案。
即便沿途都没有监控,就不能调查附近的手机信号塔么?应该可以追踪到他的手机信号吧?确认他在现场有那么困难吗?
还有在医院,她怎么可能不小心跌下去?vip病区都要刷卡入门,探视记录没有吗?监控没有吗?为什么……”
方舟情绪激动,不知不觉间声音越来越高。
诺亚抬手捂住她的嘴,逼近她的面孔,鼻尖几乎点到了她的鼻尖,低吼道:“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是现在即便有再多的证据,也没法判定他有罪?”
方舟惊得瞪圆了眼。
诺亚声音放和缓了些,“他是我叔父paul的儿子oskar。叔父和他底下的人做事都没有底线。我求你给我们一点耐心,别擅自行动。你得活到未来出庭作证的那一天。”
他依旧按着她的嘴,凶巴巴地问:“记住没有?”
待方舟默默点头,他才将手放下。
方舟不喜被这样粗鲁对待,气鼓鼓地转向墙边的壁镜,检查了下妆容,“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口红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