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医生忍不住打趣道:“哎,这不是中医赵老师嘛,赵老师又来要论述神经里面藏着经络,气怎么在神经里面走的新想法了吗?”
乔正医生轻轻瞪了小田医生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赵焕章面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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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升询问:“你们认识?”
小田医生笑道:“认识,在咱们县的西医学习中医班里,赵老师是我们的授课老师,他给我们大讲现代医学和中医的关系。比如着名的心主神明,可解释了半天,也解释不出来心脏里面是怎么产生意识的。”
赵焕章脸都红了,有些难堪。
他这趟出差,就是去给人家西医上课去了。
齐东升看看几人。
高源皱了皱眉,他道:“医学上的讨论,等下再说,救人要紧,跟我说一下昨天的接诊治疗情况。”
说罢,高源直接挤上前,两个大夫被他挤了出去,两人纷纷皱眉,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粗鲁。
高源在小孩床边蹲下来,伸手一摸,小孩子身上烫的跟烧红的炭一样,高热,但是四肢却逆冷,已经厥逆了,他问:“孩子体温多少?”
见高源如此认真的模样,小田医生有些讶异:“他还真敢治啊?”
乔正医生则看向了年纪更大的赵焕章,赵焕章紧张地看着这个小孩,但却迟迟不敢上前,神色焦虑却又难掩畏惧。
见两人不说话,高源又抬高了声音:“体温多少?”
齐东升也盯住了两人。
小田医生这才说:“39。7”
高源继续检查,发现孩子脖子绷的笔直,角弓反张,身子绷的像反过来的一张弓一样,呕吐是呈现喷射状的。已经神志昏迷了,嘴里一直在说着胡话。
乔正医生走到齐东升身旁,说:“齐主任,你孙子是暴发性脑炎,危重症。这个病,严重起来是要死人的。洋灰厂会计孙德海的儿子就是死于这个病,所以我们建议赶紧送到市医院去,可能还有一点活下来的机会。”
齐东升神色焦急,他说:“那也得有车去市里啊,最近一班运煤火车,也要等到明天,这哪里等得起啊。”
乔正医生也皱紧了眉,孙会计的儿子就是因为来不及送到市里,耽误救治才没的。他看了看正在诊断的高源,然后对齐东升说:“还是尽量想想办法吧,中医……唉……毕竟救人要紧。”
齐东升面露难色。
而高源却站起来道:“还是别送市里了。”
乔正医生眉头大皱:“为什么?”
高源说:“我怕市里治不好,到时候病危出院又得送回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