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太坏了。
应天好心地把屋子租借给他住,他却怀疑着应天心怀叵测。
顾青云高高提起的心,都不等完全落回鼓噪的胸腔。
大开的白木门对面墙角处,黑洞洞的镜头就伴着不断闪烁的猩红灯光嗡嗡地移了过来,死死地聚焦在顾青云瞬时惨白的脸。
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了般,顾青云吓傻了地僵硬转过头来,他生生咽下喉咙口涌上的铁锈味,惊愕地哀哀唤着:“应…应天。”
宛如没听到他的声音,应天仍维持着开门的动作。他被女娲精细雕琢过的修长指节,轻按在门把上,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推门而入,把顾青云一个人留在走廊。
这逼的顾青云不得不加大了音量,他无助的声音染着明显地颤,“应天,应天!”
昏沉到闷痛的脑子,应天在玄关处说的话还犹在耳畔。
咂摸着自己皮肉发出的低沉咕哝声,有商有量地自说自话。
没有给他反驳的意思,应天就已经拍板了事情的结果。
他要在二楼的客房装上监控。
这样,应该也是好的?
顾青云迟钝地想要跟上应天的节奏。
未果,他只能跟紧应天的步伐。
慢半拍的大脑,自然而然地认为应天的客房里还没有装监控,毕竟才同他商量过的不是吗?
就算应天做事的效率再快,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安装好监控器吧。
顾青云理所当然地认为。
可对上静静悬挂在墙角的黑色镜头,看到镜头深处若隐若现的小红点时。
顾青云登时生出一种,濒临窒息的混乱。
不知道今天到底今夕是何夕的紊乱感。
应着应天以往批评过他的言辞,自己这是把日子过到狗肚子里了?
是真的像应天说的那样,是个只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家伙?
所以才混淆了记忆吗?
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
应天什么时候把监控器装上去的?他是不是遗忘了哪些内容。
顾青云惊恐地呼吸都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那样的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