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样了?”程裳又问到了原来?的话。
“也不好?。”
“哦,看来?我要走?快点了,免得和他走?一路上?。”程裳笑着说?。
“又乱说?!”皇后听不得这话,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要亡了大雍,怎么一个夏日就成了这样?
“热,整日都很热。”程裳说?。
皇后道:“快凉快了,钦天监的人说?,也就是等个三五日了。”
程裳扬起嘴角,她努力伸手去够皇后的脸,颤抖的还是落回了榻上?。皇后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程裳的泪从眼角滑落,“我知道陛下要同外域交好?了,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最后给公主求个旨意。”
“着急什么,公主还要你看着出嫁。”
“我等不到了。”程裳又说?:“我知道前朝有去和亲的,如?今陛下正?向同他们交好?,公主又正?当年纪,可不是说?拦就能拦住的,我瞧着右相家的嫡长孙就不错,你觉得呢?”
“嗯,右相一家子人都好?,去了也安稳。”皇后知道,这或许是程裳最后的心愿了。
“你从前说?我想要的多,可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程裳的泪一行行滑过,“见到丞相夫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究竟有几?分像她。”
皇后知道程裳在说?先皇后,可她从不知道程裳是知道自己?像先皇后的。
“她一定很好?,可我也不想做她,我也做不到。”
“你就是淑贵妃,不是任何人。”皇后轻抚她的发丝,一根白?发都还没有,本是正?当年纪的人儿啊。
……
大热天一直持续到中?元节前夕。
中?元节前一日的下午,空中?的云似乎在拼命的往下压。人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未央宫一声哀嚎,成了这宫中?最响亮的声音。
程裳死了,死在了中?元节前夕。悄无声息的,像是冬日里落下的雪一样。
她是在听见外面落下大雨时咽的气,最后一句话是,‘天凉了……天亮了。’
她走?得很安详,嘴角挂着笑。
未央宫的人哭了几?声就不敢哭了,生怕被陛下听见伤心。
可皇后娘娘却?说?,哭,都哭的大声些!
皇后娘娘将淑贵妃的绝笔交给了陛下,上?面只写对公主婚事的期许。
陛下看完后没有任何表情,只说?:“按贵妃说?的办。”
皇上?没去看贵妃一眼,却?见了太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