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来得太过突然且不留情面,于柳盛怒之下竟然不敢轻举妄动了,暴怒转为疑惑的惊惧。
集团动荡,人人相争,在这种风声鹤唳的关结,所有人都扯着最后一层面子勉强相处,孟绪初为什么会直接动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绪初含笑不语。
于柳警惕地看着他,像在拼命思考而不得其解。
空气渐渐焦灼。
最后还是穆蓉先笑出了声,拎着包款款上前,不嫌事大地讥讽:“我说什么来着二嫂?这种场合就不该叫他们小辈来,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言不合就容易生事端。”
她眼珠在孟绪初和英俊保镖的脸上划一圈,哼笑着:“瞧,这不就出事了吗?”
于柳还想说什么,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大门开启。
穆蓉脸色突变,第一个反应过来,小跑而去,“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我们家庭樾还活着吗?!”
其中焦急不似作假。
于柳慢了半拍,终于也让理智占据上峰,奔向抢救室。
医生却越过她们,直直向孟绪初走来。
孟绪初安稳坐着,面上看不出情绪。
姑婶二人亦步亦趋地跟着,短短几步像有无限长。
心跳、脚步、头顶不知何时亮起的灯光都变得冗长缓慢,抓心挠肺牵动着心绪。
左右等不到医生开口,穆蓉手心起了一层汗。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她急得跺脚,不敢想要是这个时候穆庭樾没了,穆家会天翻地覆成到什么样子。
医生满头满脸都是汗,极为缓慢地摘掉口罩和帽子,长长出了口气。
“救回来了。”
他脸上浮现起虚脱的笑容,“真不容易啊,救回来了。”
白衣天使管不到那么多内斗,他们只为救回每一条生命而感到欣慰。
姑婶两人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脚下发软,短暂地摒弃前嫌互相搀扶着。
她们像是突然心意相通,齐齐转头望向孟绪初,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或庆幸或失望的神色。
孟绪初却只是笑了笑,周到体贴地对医生说:“辛苦了,后续还要劳烦你们悉心照料。”
医生擦着汗,“您放心您放心。”
孟绪初又叮嘱了几句,交代好护工,转身往外走。
于柳手脚发软,还沉浸在有机会抢到遗产的庆幸中,猛地看到孟绪初离开,起身要追,被穆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