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后不会有,他也能怀揣着这种期待过上一整天,并把这种期待来带的希望当做唯一的生日礼物。
甚至后来他变得很有能力,很多讨厌他,相应的也有很多人推崇他。
他有能力给自己买成千上万个生日蛋糕,举行盛大的生日会,让整座城市的人都为他庆祝,但他也不想要了。
不是克制,不是压抑,也不是装作无所谓,只是过了会产生期待的年纪,慢慢就觉得不再需要这种形式化的庆祝了。
所以他再没有过过生日,孟阔知道这些,于是只会在零点往他房门缝隙插一张小小的、写满祝福的纸条。
江骞也知道的。
自从江骞来了以后,他门缝里的纸条从孟阔和王阿姨的两张变成了三张,并持续了两年。
直到今天发生了改变。
江骞是第二个说他的生日很珍贵,并真正把它当作一件珍贵的事来准备的人。
“不管怎么想都很神奇。”江骞抱着他,又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他两条手臂环住孟绪初,下巴搭在他肩上,胸膛紧紧贴着孟绪初单薄的脊背,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孟绪初甚至能感觉他心脏的跳动,和过分温暖的体温。
江骞在他肩头蹭来蹭去,头发擦着他侧颈,痒痒酥酥的让孟绪初不自觉躲闪,又被按着侧脸捞回来。
“我喜欢的人,居然在这一天出生了。”江骞喃喃感叹:“你在这一天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我都不知道,但很久很久以后我又会喜欢上你……”
“说什么胡话呢,”孟绪初垂着头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喝多了吗?我出生的时候你连颗受精卵都不是,当然不知道了。”
“所以才很神奇,”江骞说:“但想想又觉得后怕,万一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没能认识你怎么办,那我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可爱的事?”
孟绪初嘴角很轻微地动了动,从江骞的视角只能看到他鼻尖红红的。
他仍然没什么底气地嘴硬着:“你真的喝醉了吧……”
“没醉,才多少点啊,”江骞捏捏他的鼻尖:“你出生的时候一定很可爱。”
“不可爱,”孟绪初偏头撇开:“我早产的,很丑。”
“丑也可爱。”
“……”
终于,孟绪初鼻腔里溢出一声笑声。
笑着笑着,却又有一大颗眼泪砸了下来,掉在江骞手背上。
砰!
礼花筒炸开,漫天飘起金色的彩碎,和早上孟绪初从江骞头发上摘下来的一样。
克丽丝推着蛋糕车进来,科特、埃拉一左一右保驾护航,人手一只小号吹着生日快乐歌。
很漂亮的蓝色蛋糕,从上到下整整七层,像蓬松的云朵,空气中飘来巧克力和奶油的香气。
孟绪初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偏头揉了揉眼睛。
江骞转而来到他身前,弯下腰,挡住后方众人的视线,借由整理头发的动作,轻轻地、爱惜地抹掉孟绪初眼尾的泪痕。
“好了,吹蜡烛许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