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叶宛在侯府当家的身份,叶辉在金城也是颇有脸面,不说门庭若市,但来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是门前冷落,连路人经过都要加快走几步,有的还对着叶家大门方向吐一口痰,毫不忌讳地骂奸细。
“周奉,去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人给我抓起来,重打五十大板让他长记性。”叶宛气急,直接命令着周奉去抓人。
“叶娘子,正事要紧。”周奉岿然不动,低声提醒着叶宛,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怎么就不是正事了,你没看到吗?他居然敢朝着叶家大门吐口水。”叶宛生气地问,要是叶家变成人见人骂,那她在周家还有颜面吗?周霖宇以后在军营还怎么领兵打仗啊。
周奉淡声说,“自从叶辉勾结北狄的证据确凿后,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叶娘子若是要计较,只怕每天都要生气了。”
“……”听到这话,叶宛的脸色变得铁青,忿忿不平地走进叶家大门。
叶家守门的是一个老仆人,看到叶宛出现,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哟,姑奶奶终于回来了。”
“你谁啊?原来守门的小厮呢?”叶宛看对方年纪老迈,而且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对她还有几分不敬,心下顿时不满。
“小的是叶老三,说起来还算你族叔呢,不过时运不好,就在你们家当个看门的,要不是家里奴仆都走了,我也不必从后门来守大门。”
“……”叶宛听得心头堵塞,急忙进后院去找叶辉的妻子。
张氏每日以泪洗面,本来好好的日子过着,她家男人突然就变成奸细了,连她两个儿子在书院都被赶出来,现在一家子每天在家唉声叹气,都不知道要埋怨谁才好。
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叶宛跟张氏这个嫂子其实关系并不亲近,当初叶家父母双亡,张氏又刚进门不久,叶宛从小娇生惯养,可张氏又不惯着她,还想把她嫁给一个鳏夫当继室,叶宛写信给周老夫人诉苦,这才被接去周家。
是后来叶宛成了北山侯的女人,才跟娘家又联系起来,叶宛虽然不喜欢张氏,但叶辉是她亲哥哥,没有断了关系的道理,在金城也提携着叶辉,张氏巴结叶宛几年,才算把以前的恩怨放下。
听到叶宛来了,张氏顶着哭肿的眼睛赶紧出来相迎。
“姑奶奶,你总算来了,你救救两个侄儿吧,他们是无辜的,你兄长肯定也是被冤枉的,那周少夫人分明是公报私仇啊……”张氏一看到叶宛,立刻就拉着她的手哭个不停。
“大嫂,我那两个可怜的侄儿怎么了?”叶宛也跟着哭起来。
张氏说,“本来今年是能够去考试了,现在连书院都去不了,连科举考试名额都被除了,说什么奸细的孩子不能考科举,这辈子就毁在这儿了。”
“周奉,书院怎么能这样,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你去跟书院说一说,他们是侯府的亲戚,怎么就除名了!”叶宛急声地对周奉命令,两个侄子是叶家的希望,要是叶家子弟都有出息,她在周家的地位也不低,别人更不敢低看她。
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还不是因为身份地位都不如别人。
长公主也不过是因为出身皇室,所以才能够逼得北山侯不敢光明正大纳她为妾室。
周奉目光一凝,“叶娘子,你还是将侯爷交代的事先办妥了吧。”
张氏狐疑,“什么事啊?”
叶宛脸色有些难看,转向张氏皱眉问,“你是不是去定王面前告御状了?”
“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张氏眼神一闪,“我求助无门,要是没人替我伸冤,你两个侄子前途就毁了啊,定王是个好人,他不但接了我的状纸,还将我们母子送回来,答应会给我们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