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几个下属面面相觑,关太尉轻声开口,“侯爷,属下等人先行退下……”
看这架势,北山侯是要处理家务事,他们在这里就有些不太好了。
“都是自家人,无妨。”北山侯淡淡地说。
周霖宇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他眼底闪过一丝难堪,“父亲,我得知家里出事,第一时间就赶回家,在城门被定王的人拦截下来,您不信的话可以问关太尉他们,我心里一直很担心您的。”
关太尉点了点头,“四少爷确实与属下说过,当日他就赶回去了,只是进不去城里。”
北山侯垂眸看着周霖宇,似乎有话想继续问,跟周序川相比,周霖宇跟在他身边的日子更长,他为他启蒙,教他武功,倾尽一身心血,只盼着他能够学有所成,将来为自己争个功名。
他怎么可能不爱这个儿子。
又怎忍心将他彻底打落尘埃。
失望太多次,但终究抵不过心软。
“起来吧。”北山侯低声开口。
周霖宇脸上露出喜色,他瞟了周序川一眼,站起来走到北山侯的面前,“父亲,您终于康复,北山军不能没有您,有您在这里,北山军才是有主心骨。”
这话不就是在说周序川跟沈时好就算拿着虎符,依旧没能得到北山军众人的承认吗?
关太尉等人并不言语,只是眼睛投了周序川一眼,见这位世子面不改色,浑身是岿然不动的威严气势,和北山侯看起来极为相似。
虎父无犬子,这句话用在北山侯和周序川身上真是极为贴切。
北山侯在心中叹一口气,他教给周霖宇雄才大略没学会,倒是学了他生母那种狡诈心思,当着周序川的面就上眼药。
“虽然此次是还了本侯清白,但兵器究竟是被炸毁沉江还是被劫走,至今还没有定论。”北山侯沉声说。“诸位都要小心谨慎,暗中调查。”
“从今日起,关口更加要严防紧守,不许任何北狄人进入。”
“金城不得再往关外经商。”
周霖宇诧异,“父亲,那金城许多商贾岂不是没了活路?”
“那就再找别的路。”北山侯冷声说,“难道他们的生意就只能跟北狄人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