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盛武帝指了指拔步床另一边,几上的棋盘已经摆了棋局。
“还记得这个棋局吗?”盛武帝含笑问。
魏王笑了一笑,“年轻时候就赢不了皇兄,这么多年过去,臣弟早就荒废棋艺,更加不是皇兄的对手了。”
“呵呵。”盛武帝轻笑着,忽地又猛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色瞬间咳得涨红。
“皇兄,您保重龙体。”魏王伸手拍着盛武帝的后背,有些惊讶这才几天,盛武帝的气色怎么变了那么多。
“没事。”盛武帝摆手,“只是中暑,养一养就好了。”
魏王刚才碰过盛武帝的手腕,察觉到他的脉搏并不是中暑那么简单,身子亏损得很厉害,怕是时日无多了。
“臣弟还记得第一次跟皇兄下棋,父皇在旁边笑话臣弟,说臣弟直来直去,完全不是皇兄的对手。”魏王笑呵呵地说。
“有时候横冲直撞,说不定才能出其不意。”盛武帝说。
魏王叹息摇头,“臣弟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根本分不出精力再去想棋局。”
“这是你下过的棋局,应该还有记忆。”盛武帝说。
两人对弈起来,盛武帝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地走着,不一会儿,魏王就满头大汗,不停变化坐姿,脸色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跟朕下棋那么难受?”盛武帝问。
魏王苦笑,“不是,是臣弟……有难言之隐,坐不得太久,皇兄,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弟自小就有那个毛病,现在是更加严重了。”
盛武帝一愣,随即笑起来,“痔瘘啊,怎么还没治好。”
“怎么没治,反反复复的,就是没能治好。”魏王无奈道。
“你的棋艺比年轻时候还不行啊。”盛武帝看着棋盘,对魏王摇头叹息。
魏王尴尬挠头,“能跟您对到这个程度,已经是进步了。”
“看你这样子也难受,快去找御医看一看吧。”盛武帝说。
“多谢皇兄。”魏王迫不及待地起来,走路别扭地退下了。
盛武帝看着棋盘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地开口,“去御医那里看一看,跟魏王当年的医案若是相同……上京的就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