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看了一眼北山侯,咬了咬牙,“我现在就去请御医。”
等御医过来,给北山侯把了脉,心中大为震惊,“侯爷这是吃了多久的五石散?”
“有一段时间了。”周奉愧疚地低下头。
“侯爷要断怕是不容易。”御医叹息,“五石散虽然吸食之后忘记病痛,还让人有飘然快意,但最是伤身子根本,哎,侯爷如今身子虚弱至极,只能慢慢戒断,以后怕是……”
周奉急忙问,“怕是什么?”
“要想恢复当年英勇,怕是不能够了。”就北山侯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提刀都是一回事。
“御医,我知道了,你先为他医治。”周序川面无表情地说。
“奉叔,去准备祭拜。”周序川又看向周奉。
今天是冬至,本该是全家过节祭祖的日子,可北山侯这样,有脸面走进祠堂吗?
望着祠堂上面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怎么对得起他们?
沈时好在祠堂等着,看到周序川独自前来,有些诧异,“父亲呢?”
周序川沉着脸,“我们祭拜就行了。”
离开北山侯府时,沈时好才知道北山侯的事。
一时很是感慨。
“身为边境将领,吸食五石散已经是犯法。”周序川说,“就这样了,他还不肯将兵权上交。”
“他这辈子从来没失败过,怎么可能轻易认输。”沈时好安慰着,“或许父亲会想通的。”
周序川嗤笑,“不管他有没有想通,都得交出来了。”
“今日你请了御医,等明日父亲清醒,大概又要怨你。”沈时好道,见周序川这么生气,便没有说后院还有两个伶女的事,
否则只怕要更加生气了。
周序川捏了捏她的手,“我今日看到他这个样子,竟觉得他可怜,但也可恨。”
他已经不想知道北山侯现在会不会后悔年轻时候那么对待他们,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