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
忙碌了三天的祭拜,周序川没有感到松口气,花太后在这时候病倒了。
原本打算在明天启程回上京的皇上,刚刚来求他,说要留下陪花太后几天,毕竟他们母子已经多年没有见面,如今花太后生病,皇上如何能狠心独自回宫。
这两年来,李煦已经渐渐展露他身为帝王果断的一面,他嘴上是跟周序川商量,但实际上已经决定,就算周序川反对,他还是会想办法留下。
周序川不想因为这件事跟李煦生出芥蒂,于是答应下来。
“张御医,太后娘娘是什么病?”周序川将随行的张御医叫了过来,低声地询问着。
“这……”张御医嘶了一声,有些为难,“摄政王,太后娘娘的病都是行宫的佘御医看的,下官今日想拿医案过来,发现医案上并没有写得很清楚。”
“皇上没有召你去给太后看诊吗?”周序川挑眉,李煦很信任张御医,不然这次也不会点了他随行。
张御医低声说,“皇上召见下官了,只是太后娘娘却不肯让下官看诊,只让佘御医给把脉。”
周序川哦了一声,“那你见到太后娘娘没?”
“隔着屏风,只能听到声音,不太像病重的样子,”张御医说。
“本王知晓了,你先下去吧。”周序川轻轻颔首。
望着主殿的方向,来了皇陵这么多天,还没跟花太后请安,是该去请安了。
行宫比起皇宫要萧条些,宫人的穿着也是素净低调,不似皇宫的那般鲜艳,每个人神情都严谨沉默,看见周序川,宫人屈膝行礼。
“皇上,摄政王来了。”徐公公低声在李煦耳边说。
李煦含笑对花太后说,“母后,摄政王定是听说母后不舒服,所以来看望您。”
花太后歪在大迎枕上,听到这话并没有半点喜色,她在这里困了两年,每一天的日子都枯燥无趣,要不是周序川,她早就能让儿子将她接回宫里了。
“哀家如今不方便见外臣,罢了。”花太后说。
其实周序川和沈时好都救过她,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他们是忠心于她的,可只有花太后心里清楚,她根本驾驭不了这对夫妻。
连先皇册封周序川为摄政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李煦道,“母后,摄政王不是外人。”
“让摄政王进来吧。”
花太后脸色有些冷,这个儿子不像以前那么听她的话了。
周序川绰约俊朗的身姿出现在门前,他目不斜视地拱手行礼,“臣见过太后娘娘,陛下。”
“摄政王不必拘礼。”李煦说,“事情都忙完了吗?”
“回皇上,臣已经吩咐随行大臣,明日暂时不启程。”周序川平淡地回道。
花太后慢吞吞地说,“因为哀家的病,阻碍了诸位大臣的行程,倒是哀家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