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神色淡淡地回视李煦,“皇上这么希望臣离开京都城去南岭,莫非只是想把臣发配流放过去?”
“……”李煦的脸色忽地一白。
他怎么敢说要流放发配周序川。
全天下人都知道,周序川才刚刚剿寇平叛,他是大锦的大功臣。
如果不能让周序川自愿去南岭,那他这个皇帝就会落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骂名。
“摄政王,你误会了,朕并没有这个意思。”李煦急忙解释。
周序川抬眸看过去,像是没看到李煦眼中的慌乱,“那皇上是不想臣去南岭?”
“……”李煦的脸色涨得通红。
“看来皇上还没想好臣的去处,那不要紧,臣可以等。”周序川说。
李煦眼睛紧紧舆图,南岭对大锦来说,真的是一片荒芜之地,潘国良在南岭只是私自囤兵勾结海寇。
如今无论谁去南岭,都只是去开荒。
还不一定能够将南岭变成可用之地。
南岭缺钱缺人,什么都缺,甚至连当地土着都时不时出来造反一下。
没有人愿意去南岭。
李煦如今是亲政拢住权利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让周序川留在京都城。
并非他不相信周序川,任何一个帝王都想要自己掌握权力吧,他也一样。
等将来他稳住朝政,像父皇一样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他还是能够好好对待周序川,给他兵权也行,给他王爷爵位都可以。
就是不能是现在啊……
“朕答应你。”李煦开口,指着岭南的山岭,“以此为界,岭南一带作为你的封地,以后南岭的税赋、人口、政务等事项,都由你说了算。”
周序川薄唇勾了勾,“皇上,君无戏言,您确定吗?”
“以十年为限。”李煦想了一下,又连忙补充,“十年之后,若是南岭依旧如现在毫无建树,那摄政王就回京都城,或是……你想去金城都可以。”
给他十年时间,他足以坐稳江山了。
周序川深深地看了李煦一眼,他清楚这个小皇帝在想什么,想到先帝临终的嘱托,他决定再帮李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