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点讲,就是原住民们从来没有放下过重新成为正常人类的念头,奥列格的出现,令他们这点隐藏起来的火星呼的一下,重新燃了起来。”
“依照奥列格的笔记的内容,原住民们在禁区之中可以说是为他大开绿灯,连不完全受他们控制的阴面后花园都开放给了奥列格,让他培育和研究变异植物。”
“奥列格也感动于这种热情,答应尽心尽力为原住民们医治身上的怪病。”
“于是,他悉心培育出了最接近怪病解药的那朵可以治愈所有绝症的复活花。关于这一点,原住民们的立场非常明显,他们认为复活花属于他们,所以才在复活花失踪后,和奥列格闹翻,当然,或许不仅仅是闹翻。”
“这有黎老师获得的先知核爆后更为琐碎的记忆可以为证。”
说到这里,宁准想起了什么一样,侧头看向谢长生,语气万分诚恳:“如果不是当时被其他的眼睛盯着,我是不会打断他的讲述,向你隐瞒这里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对吧,长生。”
他非常努力地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友情。
谢长生神色淡漠:“哦,确实。”
宁准满意颔首,回到正题:“说到复活花,这是近乎魔法一般的奇迹,简直难以用奥列格认知里的科学来解释。他惊喜于自己的这项研究成果,也想要弄清楚为什么能获得这样的成果。”
“培育植物,需要观察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土壤。”
“他再次研究起了那片黑铜色金属地,并在那片金属地里,见到了先知残骸。”
第190章但说到底,它只是一个盒子。
核事故之后,先知只剩残骸,力量衰弱,阴面仅仅只是占领了并不完全的白天。它大多数时候是沉睡的,只有偶尔的清醒,可以伸出触角,去探知外界的情况。
在黎渐川避开彭婆婆的窥探,回房后对宁准说出的后续的先知碎片记忆里,先知残骸就是在一次规律的探知中,发现了奥列格。
一个探究着切尔诺贝利异变源头的科学家,一个知晓从头到尾几乎所有秘密的地外产物,他们的相遇必然会改变许多许多的东西。
“到了这里,我们终于可以把奥列格和叶戈尔这块拼图拼接到这幅图画上来了。”
“这块拼图没有什么指向最后的疑点的部分,因为构成这块拼图的他们只接触到了切尔诺贝利最浅显的那一层。”
宁准慢条斯理地笑了下,道:“除了这本奥列格的笔记中他的一部分日记,我们对奥列格没有任何直观的了解,大多都是在侧面去看他,和他在禁区内经历的一切。”
“这或许还并不完整,但足够我们捋清楚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从奥列格的视角来看,就是和好友来到切尔诺贝利研究变异动植物——在某次展现出自己的身份或研究时,意外地开始受到原住民们的热烈欢迎,获得了专属向导随意进出切尔诺贝利——”
“在得知原住民们生有怪病,似乎是被某种变异能量或病毒污染时,决定帮助他们,研究一种治疗方法——拥有了第二补给点的后花园的出入权,开始研究培育或许能治愈怪病的植物原料——”
“非常意外,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但却养出了一朵利用那种和怪病似乎同源的变异能量来治愈世界上几乎所有绝症的复活花——想知道这朵超出他想象的花朵的生成原因,探究后花园,见到了先知残骸——”
“在与先知残骸的交谈中,了解到了先知视角下从前的切尔诺贝利所发生的一切,并答应了先知的请求,去调查原住民背叛它与怪异联手的原因。”
宁准额外解释道:“先知和叶戈尔的对话,奥列格最终的结局,原住民们现今提起他时的态度,以及先知的记忆碎片,都可以印证这一点。但也就是从这里,故事有了些小分岔。”
“复活花并不能治疗变异能量带来的所谓怪病,奥列格也开始怀疑原住民们本质的好坏,所以他应该没有立刻将复活花告知他们,而是开始调查曾经发生的事情,和原住民们对外来者的残害是否为真。”
“在这个时候,他或许太过忙碌,以至于忽略了他的好友。”
“叶戈尔大概率没有参与复活花的培育,因为他没有随意进出后花园的权力,但作为奥列格在切尔诺贝利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很容易地就知道了复活花的存在。”
“当时他或许没有太多想法,只是纯粹地为好友高兴,或感到羡慕和疑惑。”
“但未来总是难以按照人的心意出现。”
“这对好朋友虽然曾为是否长期留在切尔诺贝利做研究产生过分歧和争执,破裂过友谊,但相合的性格和共同的理想还是让他们再次走到一起,区别只在于奥列格长期停留切尔诺贝利,而叶戈尔只是每年夏天过来进行一些样本采集——直到叶戈尔在俄国的一家医院里,收到这张诊断书。”
宁准垂眼看向陈列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