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正赌完回家。
手放在门栓时被冰了一下,真凉。
梦里的他今儿个把金鸽输给了一个男人,和自己岁数差不多。
于是古春寿看着梦中的那个他给金鸽下跪,求她跟那个叫杨四的男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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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秀也给大女跪下了。
金鸽应了,只讲了别告诉奶奶真相,就说她和金燕姐一样跟男人跑了……
当晚金鸽就被带走了。
金枝还在屋里等大姐回来一起睡。
古春寿心疼的喘不上气来,他想打人,打梦中的自己和许秀!
六百块钱,六百块钱就把孩子输走了,金鸽有多绝望。
场景一换,仿佛是春天,他正在挨老娘打。
梦中的老娘头发全白,衣服旧的打补丁,手上的棍子打在他身上也不疼。
梦中的那个他哭的稀里哗啦,有什么用呢?
古春寿醒来已是两天后,脸色苍白,嘴唇干的起皮。
只有许秀在身边。
许秀喜欢留长发,可从嫁给他十几年来,留长了便剪了,卖了换成油盐,换火柴和布。
好像她六十几时,头发依旧乌黑。
“你这一觉睡了两天,今天腊月二十六了。”许秀做了疙瘩汤,给他盛了一碗。
古春寿喝了两口,问道:“那粮票找到了吧?你没有打孩子吧?”
许秀摇头:“我没找,你都病了,一个劲的说胡话,说你该死,我该死的。谁还有心思找那三斤粮票?”
古春寿点点头。
那三斤粮票是建强拿的,和建军拿去代销点买了饼干吃,梦中许秀没有找,把气发到金枝身上,打的金枝这个年差点没过去。
这一切,都与他赌博有关,他的不务正业,给孩子立了一个坏榜样,把一年到头的钱都折腾没了,年都没法过,把还没成年的大女输给了二流子……他才是那个应该挨打的人!